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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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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起来吃饭啦。”

    上午时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辰被从沉睡中唤醒,还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奶瓶直接塞了过来。

    见毛毛奶来张口,本能吮吸起来,顾兮欣慰地点了点头。

    “出门在外,喂毛毛喝奶,用碗哪里比得上用奶瓶方便。虽然以前每次用奶瓶喂,老是挣扎得不要不要的,但现在,哼,身子还不是一样老老实实?”

    昨晚奔波了一夜的梁辰,精神和肉体都实在太疲惫,对于小姐姐得意洋洋的腹诽,他茫然不知地,稀里糊涂喝完了一瓶奶。

    甚至在喝完之后,还很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饱餐下来,睡眼惺忪的他很快就又陷入了睡眠当中。

    “我这是为晚上的工作养精蓄锐。”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师妹,这边。”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打招呼,他才再次醒了过来。

    饱睡两顿,这一次精神已经养起来不少,他很清晰地分辨出来,打招呼的人,应该是早上那个女警。

    “师妹这是要去吃午饭?”

    “嗯。”

    “我们难得见一面,不如到外面去吃吧?”女警话语间很热情。

    “如果是你还没吃饭,你可以到外面去吃,我在食堂就好。我吃过了,会在食堂等你,做笔录。”顾兮则一如早上的冷淡。

    “兮兮,能不能别这样拒人千里之外?”

    “郭警官,请叫我顾兮,谢谢。”

    “兮,顾兮,我知道,老师的事让你很难过,但……”

    “我要去吃饭了,没时间闲聊这些过去了,没用的事情。郭警官,请自便。”

    梁辰听到话音落下,小姐姐不再停留,他从布袋的口子那里悄悄探出小半个脑袋。

    看到女警郭倩一脸无奈跟在小姐姐后面,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师妹,老师……这郭姓女警莫非曾经是小姐姐的父亲的学生?”

    “小姐姐们果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过小姐姐的父亲,似乎发生过什么很糟糕的事,让她很难过,而且这件事导致小姐姐和郭姓女警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淡漠。或者说,小姐姐单方面的淡漠。”

    “但究竟是什么事呢,哎,这一鳞半爪的,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梁辰心存好奇,竖起耳朵仔细偷听。

    然而接下来她们完全没有谈所谓老师的事,在大部分时间里,小姐姐一言不发,女警小姐滔滔不绝嘘寒问暖。

    早上的时候他没有细瞧。

    如今看了看,才发现,喔,这制服小姐姐,很帅气啊。

    一头清爽的及耳短发,明眸皓齿,红唇如火,既有青年女子的明媚,又有身为警察的英挺。

    “这是……猫,顾兮,你养猫了?”

    可能是女警的第六感比较强,郭倩很快便发现了打量她的梁辰的存在。

    如果还是当人的时候,这么盯着美女(女警)看,免不了要被骂一句色狼,还有可能会被查身份证。

    但现在嘛……

    “巧巧捡的。”

    “原来是巧巧捡回来的,你们养得很好,很可爱。”郭倩伸出右手食指,在梁辰的小脑袋上轻轻点了点,“不过怎么带到学校里来了?”

    “毛毛还小,放家里没人看着。”

    听到家里没人这几个字,郭倩神色微黯,顺口问了一句:“猫的名字叫毛毛?”

    “顾毛毛,今天早上就是毛毛识破了小偷的偷窃伎俩,帮我抓住了小偷。”

    说到让顾兮感到骄傲自豪的毛毛,她的话稍稍多了一些。

    只是一旁听到小姐姐这个回答的梁辰无语抚额。

    因为一开始他还以为毛毛纯粹是昵称,用于日常称呼。这下好了,不但名字改了,连姓都变了。

    郭倩大概也没有想到顾兮会赋予一只猫正式的姓氏,表情有点古怪。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原因。

    从小失去了妈妈,还没等真正长大,爸爸又突然失踪,那些亲朋戚友把姐妹俩当成扫把星,断了往来。

    想来整个家都是冷冷清清的,相依为命的两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内心深处也必然是孤单的。

    多了一只能作伴,能一起玩,额,还能忠心护主,抓小偷的宠物,家里会热闹许多。

    对于动物,郭倩以前接触更多的是狗,比如支队里的警犬,也比较喜欢狗。

    对于习惯独来独往,无组织无纪律的猫,她没有任何好感。

    但现在,她看向梁辰的目光多了些许喜爱,还一副忍不住喜爱的样子,频频伸手摸头。

    摸得梁辰想起了邓肯之手,随即担心她把自己给摸成了加拿大无毛猫。

    幸好到食堂之后,她的注意力被小姐姐的饭菜吸引了过去。

    “顾兮,你就吃这些?”

    郭倩吃惊地看着顾兮餐盘上的三碗米饭和一小碟青菜。

    顾兮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淡淡应了一个字:“嗯。”

    郭倩的两道粗眉蹙起,语气也加重了:“你的功课这么重,只吃青菜米饭营养怎么跟得上?”

    “我在减肥。”

    “你已经很瘦了,怎么能继续减肥。”

    “我要保持身材。”

    郭倩语气一滞,想要反驳,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说这种话,她可能会相信,但师妹这句话,明显是谎言,是敷衍。

    所以她迟疑、犹豫了一下,最终问出口,道:“家里是不是,手头上……”

    “不是。”

    还没等郭倩的话全部问出来,顾兮就打断了。

    “兮兮,我这里有……”郭倩伸手掏钱包。

    顾兮把手上的筷子往桌面一拍,吓了旁边的梁辰一跳:“我不管你有什么,都与我无关。”

    “兮兮,能不能别这么倔?”郭倩的眼里多了一些乞求之色。

    梁辰从未见过小姐姐生气,但眼前的小姐姐面上如罩寒霜:“如果还想做笔录的话就请安静等一会,别再打扰我吃饭,郭警官。”

    郭倩试图解释:“兮兮,我知道老师的突然失踪给你和巧巧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困难,但我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我已经在着手调查老师的失踪案,只要……”

    顾兮突地站了起来:“够了,不要再说了,你的老师也与我无关,请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

    说完,她把装着梁辰布袋往肩上一挂,端起餐盘就走。

    郭倩急匆匆追上去,但顾兮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