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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子,萧玉堂,两人一个在天行峰,一个在临渊城,相距不过百里,同为大乘期的强者,相互之间最是了解不过。
十三寂灭剑是萧玉堂最致命的杀招,倾注崔云子多年剑道造诣,浩瀚的真元之力,聚成一条射线,剑气放佛一根针尖能够洞穿世界一切。
一剑三千气。
刚刚崔云子就是被萧玉堂的十三寂灭剑逼退,饶是他临渊城第一强者,面对萧玉堂的十三寂灭剑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就知道萧玉堂没安好心!”崔云子铁青着脸,目光清冽,袖袍猎猎迅速朝着张辉萧玉堂两人射了过来。“张镇天,退!”
“退?”
“往哪儿退?”崔云子狞笑着一剑刺出。
十三寂灭剑需要消耗巨大的精力,刺出一剑都要榨干他体内一小半的真元之力,崔云子便是大乘初期,最多也只能刺出七剑。
为了争取一个弹指,崔云子不惜榨干体内一半真元,一连刺出五剑方才将崔云子逼退,换来这一个弹指突袭斩杀张辉的机会。
萧玉堂深谙‘狮子搏兔尚用全力’的道理,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杀了张辉。
一个大乘初期不世强者,不顾一切的搏命,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何其惊人。
张辉如芒在背,心头猛地一紧,二话不说直接取出三颗细胞元婴朝着萧玉堂弹射出去。
面对疯狂的萧玉堂,这一刻,张辉心中升起强烈的危机感,放佛被一头饥饿的鳄蛟盯上了。但少年的脸上却扬起一抹嗜血笑容,不惊反喜。
张辉何尝不是时刻注意着萧玉堂的举动,将后背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无非就是想着引诱萧玉堂来杀他。
“机会来了!”张辉眉宇间流露出浓浓的疯狂之意,在射出三颗细胞元婴之后,他矗立在原地,双手紧握着斩天神钺岿然不动。左右,剩下的五颗细胞元婴围绕着张辉周身运转,时刻准备着。
加上体内那颗主元婴,一共九颗元婴。
除了主元婴之外,八颗细胞元婴全部被激出张辉身体外面,摆明车马这是要跟萧玉堂同归一尽。
“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吧!”
“爆!”
“轰轰轰!”
三颗激射的细胞元婴立即炸裂,如炸雷般的巨响在山谷之间激荡开来,令群山震荡。
细胞元婴没了,张辉还可以重新凝练,命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八颗细胞元婴,不信炸不死他。
就算炸不死,也能炸他个半身不遂,如此,张辉的目的就达到了。
“嘶!”
“这疯子……”崔云子脚步戛然而止,都不敢靠近。
一个普通人无足可惧,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就能撵着一百个,一千个人满地乱窜。
同样,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微不足道,可若是自爆元婴的话,便是大乘期的不世强者,也要避让三分。
张辉九颗元婴,每一颗元婴当中都蕴含着无穷浩瀚的真元之力,比之同阶修道者浑厚十倍。
如果说元婴之境的修道者是一颗重磅炸弹,那么张辉就是一座移动的炸药库,恐怖如斯。
怒冲而来的萧玉堂脸都青了,三颗元婴一同自爆,在张辉身边还环绕着五颗元婴……
这是让他抄着一把剑,去跟一个全身上下绑满炸药包的人拼命。
元婴就相当于修道者的第二颗心脏,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输送庞大的真元之力,修道者这才有通天彻地之能。
元婴出窍,自神阙穴送出体外,只要不是在体内自爆,修道者不会死,但一身修为也就毁了,气息衰败,变成一个普通人。元婴就好比一个盛满水的布袋子,布袋子爆掉了,水自然也漏个精光。
通常情况下,一个修道者仅有一颗元婴,而张辉周身,以及他激射出去的那三颗细胞元婴,加在一块足足八颗细胞元婴。
如斯惊秫骇人的一幕,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停下手中动作,满脸震撼。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十个元婴?
这就好比一个人胸腔里面长着十个心脏,怎叫人不惊骇欲绝。
炸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萧玉堂一上来就以最强的杀招十三寂灭剑,想着一剑刺死张辉,张辉也一样,二话不说先炸他三个细胞元婴。
“轰隆隆——”
三颗细胞元婴爆炸,放佛一万吨重磅炸药落在通天大道上,伴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通天大道坍塌大半,数百个渊卫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波及,摧枯拉朽般,爆做一团团血雾,烟消云散。
成群上万的修道者汇聚成一潭死水,张辉的三颗细胞元婴就像是三颗大石头重重的砸了下来,荡起千层涟漪。周围的那些人,则如涟漪般,一层层的向后退去,迅速暴退离开爆炸中心。
稍微退的晚了,非死即伤。
尤其是处在爆炸最中心位置的萧玉堂,脸都黑了,浑身剧颤,就跟中风似的,浑身直打摆子。
萧玉堂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却是依旧忍不住,喉咙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老血,神情萎靡,受了重伤。
纵然如此,萧玉堂依旧没有断了杀张辉的心,食指轻弹,飘渺剑直取张辉面门。“混账!受死。”
密林中,蛰伏在岩石夹缝中的雁南天,这会儿也忍不住心狠狠颤栗了一下,眼球暴突,死死盯着张辉,盯着环绕在他周身的五个细胞元婴。
“怎么,怎么可能?”
雁南天眼球都要炸裂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八颗元婴?
这还只是表象,天知道在张辉的那个肚子里面,到底还藏着多少个元婴……
雁南天凌乱了。
这个来自雁城雁家的天潢贵胄,彻底懵圈了,感觉几十年活狗身上了,世界观彻底崩了。
一个人长着十颗心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就这样呈现在他面前,怎叫人不震撼。
“萧玉堂!”雁南天咬着牙,脸色铁青,愤愤不平。
直到现在,雁南天方才意识到,自己被萧玉堂利用了。他肯定知道张辉的情况,却没有告诉自己,这个老狐狸!“难怪崔云子不惜与萧玉堂撕破脸皮,也要力保他,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雁南天思绪飞电,心中迅速权衡着利弊,要不要动手?
若是一击毙命,杀了张辉还好,如果没能杀了他,以他过人的天赋,日后势必会成为自己的头号大敌。
“顾不上那些了,机会难得,我雁南天是贱婢所生,在雁家处境尴尬,地位卑微,哪怕再微末的机遇,我也绝不会错过。”
就是这个时候。
萧玉堂再度冲向张辉的那一刹,雁南天也陡然爆发,脚趾抓地,掌心在岩石猛地一拍,整个人就像是一颗离膛的炮弹,迅猛无比,浮光掠影般瞬息间欺身逼近,掠至张辉后背。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纯白色的羽扇,手腕一抖,羽扇数百片柔软的浴帽化作漫天剑雨,朝着张辉后背心激射而来。“为了我雁南天的前程,只好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