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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失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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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

    童琳听到狗叫声,赶忙走到阳台边,扶着栏杆向下看去。

    只见棕色藏獒在铁笼子里上蹿下跳的,张着口水滋流的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嚎啕大叫着,好像对于铁笼子上的不速之客,已经垂涎不止三尺。

    也许是惊魂未定,也许是脑门缺弦,童杰在铁笼子上也是上蹿下跳,两条腿一上一下,又一下一上,和关在铁笼子里的藏獒齐齐跳起了恰恰。

    要说,这铁笼子说低不低,说高也不算高,差不多有个两米左右,要是摆弄好跳跃姿势,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安全着陆的。

    只是看童杰那一股子惊慌样,好像笼子里那圈起来的藏獒是自由身一样,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那完美的身躯就会被藏獒的尖锐獠牙撕碎,那双腿可以说是没有一刻是消停的,当然更别提他会冷静下来分析当下形势。

    “duang”一声~

    人最怕一招不慎!

    这不,童杰失足从铁笼子上摔了下来,而且是膝盖骨先着的地。

    童琳看到在地上缱绻的童杰,心里不经想着,多行不义必自毙。

    刚刚撺掇上来的怒气,算是消了大半,转身大步进了房间。

    “啊呀~啊呀!”童杰呻吟着,慢慢开始挪动身子。

    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经过了漫长的绿草湿地,童杰才终于一瘸一拐的回了一楼客厅。

    而童琳早已在客厅等候,语气铿锵的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跑到狗笼子上面去了?”

    “你说也奇了怪了,我怎么就跑到那上面去了?”童杰嬉皮笑脸的挠了挠头。

    嘴硬!

    “刚才你在二楼阳台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童琳语气加重了不少。

    “二楼阳台?没有啊,我一直在一楼啊!”童杰一副无辜的样子。

    继续嘴硬!

    对于弟弟童杰,童琳太了解了,若不是人赃并获,任凭你怎么说,他都会死不认账。

    就像现在,事情的真相还不够明显吗?

    童杰发现自己察觉到了藏在窗台地下的他,而冒险一跃,最后摔伤了腿。

    睁着眼睛说瞎话!

    以童琳往常的历史经验和教训来看,若是现在有个什么其他人在场,想都不用想,童杰一定会栽赃给人家。

    因为从小到大,无论童杰做了什么错事坏事,自己都是那个被他栽赃嫁祸的人!

    而童琳一想到刚刚那双隐秘在窗口的眼睛,就觉得浑身难受。

    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要有多恶心,有多恶心。

    等会儿,童琳好像记起了什么?

    那天那个莫名的晚上……

    莫名出现在床头的淡粉色内裤!!!

    天!这真是要死的节奏!

    “童杰,你真是个卑鄙无耻下流龌蹉的人,你真让我觉得恶心!恶心!”童琳一鼓作气,囫囵出口。

    龌蹉!龌蹉!真是龌蹉极了!

    童琳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向童杰扔了过去,紧接着又拿起了遥控器……

    这时秋晓棠和童润业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看见童琳裹着湿哒哒的浴巾,在客厅发疯一样的向童杰扔着随手可以拿起的任何东西。

    那是什么?烟灰缸?!

    秋晓棠赶忙快前一步,从童琳手中夺过了正要离手的方形烟灰缸。

    这可是个重家伙!

    “童琳你真是要要了我的老命!这是什么?这可是有棱有角的花岗岩烟灰缸!能随便往人身上扔么?你要打死你弟弟吗?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也太狠心了。”秋晓棠放下烟灰缸,去瞧看童杰的状况。

    头上新烫的栗色波浪卷,随着步伐极其有弹性的一下一下抖动着。

    左看看,右看看,用手抚摸着童杰的后背,“童杰怎么样了?没事吧!”

    童杰没有吭声。

    “童杰,你腿怎么了?”秋晓棠视线下移,看见了童杰弯曲不受力的右腿。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吱声的童润业,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童杰身前,蹲下那高大魁梧的身子用手指去碰童杰的右腿。

    “啊~”童杰忍不住呻吟出声音。

    听的一旁的秋晓棠心疼极了。

    童润业眉山隆起,不怒自威的扭头看向了童琳,二话不说,迅速起身,朝着童琳走去,随即举起他那宽大的右手,就要扇童琳巴掌。

    童琳见状,却一点不胆怯,迅速抬起左手,握住了童润业的将要落下来的右手手腕,用尽全力的禁锢着,对抗着来自童润业的对立,致使这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你凭什么打我?你说,你凭什么打我?”

    童润业在听到童琳的嘶吼之后,先去一怔,然后缓缓放下了上举的右手。

    童琳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的积极对抗,使得自己真的没有挨爸爸这一巴掌。

    “那你给我说说,你凭什么打童杰?”童润业抖动着自己宽大的臂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在眼眶里。

    “凭什么?这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儿子!还有,他的腿不是我打伤的,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堆!”

    童琳从小不知替童杰背了多少黑锅,也不知道被童杰冤枉过多少回,每一回,自己都躲不过爸爸的暴力,每一次爸爸妈妈都选择站在童杰那一边。

    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封建思想的浸泡下,人们还是妥妥的重男轻女,妥妥的!

    有时,童琳想,自己要是没有这个惹是生非的弟弟,这些年也不至于遭受那许多莫名其妙的打骂。

    可是,每一次看到被爸爸毒打的弟弟,自己又总会心软。

    也许,这也算一种分担,一种被迫的分担。

    “童杰,姐姐为什么打你?”童润业声音厚重,嘴型微开。

    童杰扭扭捏捏了半天,“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打我?”

    “不知道?你姐姐疯了么,平白无故打你!还有腿怎么回事?”

    “姐姐打的!”这一句童杰说的是斩钉截铁,眼神却来回的闪烁着,不知道该看哪里。

    童琳嗤,对于这个回答她感觉不到一点意外。

    “用什么打的?”童润业看着散落一地的物件,有靠枕、软垫、各种水果和盘子……

    都没有任何杀伤力!

    除了刚刚被秋晓棠拦下的花岗岩制作的烟灰缸。

    那可是个又重又硬的重器件!

    童润业下意识地回头去瞧裹着湿哒哒浴巾的童琳,内心却是一阵翻江倒海,对于混迹商场多年的童润业来讲,已经隐约猜出了一二。

    他知道童杰又在撒谎!

    今天下午刚刚没收了童杰床底下掖着的黄色影碟,这就又开始不老实了!

    看来还是反省的不够!

    若不是看童杰右腿现在有伤,童润业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解脱自己腰带了。

    放在平时,一顿鞭打是免不了的。

    而且,以现在的情形,一顿鞭打还算是有些轻了。

    “旺旺!旺旺!”

    院子外面的棕色藏獒从自己进家门开始,到现在也是不消停,一直冲着家里的方向吼叫。

    听得童润业是心烦意乱。

    隔了好大一会儿,童润业才上下张合着自己厚大的嘴唇,“先送童杰去医院吧。”

    “就是就是,别回头痨下什么毛病!”秋晓棠赶忙扶着童杰往外走,不忘朝童琳讲,“等回来再收拾你。”

    “好!我等着你们回来收拾我!”童琳带着哭腔吼道。

    “这孩子,永远是这么倔!永远不会说是跟人好好说话!”秋晓棠在临走之前说了这么一句。

    “好了好了,等事情弄明白再说!”童润业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