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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成长者 第二章顾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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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天色也逐渐黯淡下来,虽然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多云,可窗外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上官云平泡了一壶清茶,淡淡的茶香让他有点混乱的内心平静下来。

    短暂的休闲过后,上官云平坐在书桌前,仰靠在软椅上,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飘过,他很想和唯一幸存下来的小女孩交流,可是考虑到其现在的精神状况是无法得到有价值的线索的,而他最担心的就是对死者的人际关系调查也一无所获,因为那样的话,这个线索极少的案子可能就会进入死穴。

    而李辉的一条消息也印证了上官云平的猜想,从第一阶段的初步调查得知三名死者的人际关系是比较不错的,尤其是刘柯在事业上有着良好的信誉度,刘义虽然有一些社会上的朋友,但是也从来都是以娱乐为主,也没有查到不良记录,这样一来,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刘媛媛身上了。

    正午,上官云平再次和李辉见面,“你们的调查很快么。才一个上午完成了这么多工作。”

    “本来刘柯的人脉关系也不大,可是调查完也没什么进展。”

    “他企业在小也不能就这么点人际关系吧,不然怎么发展啊。”

    “据他的朋友说他把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家庭上,而且对于自己现在的业绩很满足,也不贪赚什么大钱,再加上本身就比较富裕,这是多少人向往的生活啊”李辉略显无奈地说道。

    “怎么,你现在不满足么?这么好的事业,就差一个能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了!”

    “行了,没工夫开玩笑,下午还有不少工作呢,问题是现在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调查方向。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符合仇杀的标准。财杀和情杀就更不可能了,会不会有人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会留下活口么,被看到一眼都有可能留下后患,即使不被看到那么作案人也不会安心的,也许,留下小女孩的生命其实另有目的?”

    李辉看了一眼手表,长叹了一口气问道:“要不要真正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调查?”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啊,我还只是个学生,负不了这么大的责任,不过我也会帮忙的,还有一个月开就开学了。。。。。”

    “你可不要浪费你的智商,这是上天给予你的,天生一个好脑子,一定要加以利用”李辉打断道。

    “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调查工作吧,丢失了调查方向,怎么尽快破案?”

    李辉沉默起来,眼神中透出淡淡的失望,虽然他从警的时间不长,但是这种感觉也是第一次,也许在未来的道路中会有更多更加困难的案件,然而曾立志为人民服务的他却发现此时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这时,李辉的手机铃声响起,发现是同事打来的,简单的对话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小女孩醒了,意识已经恢复一些了。”

    看到李辉的面色好转许多,上官云平却担心地说道:“人家刚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醒来,这时候又给人家泼冷水,就不怕给她二次打击么?”

    “我们会注意分寸的,实在不行在想别的办法,只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小女孩在这种年纪就要进孤儿院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看看小女孩。”

    “一块去吧,我一个同事正在往那边走呢,等会就咱们三个人,人少一点,这样不会给小女孩太大的压力。”

    上官云平点了点头,便和李辉一同出发了。与此同时,天色再一次暗了下来,比上午更加的黑暗,道路两侧落了大半绿叶的树木也随风摇曳,很快,雨滴密密麻麻的砸向大地,路边的很多行人也都惊慌的四处寻找遮蔽处,狼狈的姿态也尽数展现出来。

    到达医院之后,上官云平跟随着李辉来到小女孩的病房,却发现有一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正在给小女孩喂饭。李辉一下子警觉起来,里面的年轻人注意到警察来了之后,又低声对小女孩说了什么,便起身走了过来,不过小女孩的脸上却有一种满足的笑容。“你好,我叫顾枫,28岁,现在是一名辅导老师。”

    看着眼前的这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上官云平伸出右手亲切地说道:“您好,我叫上官云平,是一名大学生。”

    李辉放下警惕,也简单做了自我介绍,接着问道:“顾先生,你和小女孩一家很熟悉么?”

    “当然,媛媛在我这里学了快三年了,偶尔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也会去他们家帮她,和她的家人也有一定的接触。”

    “那你现在在这里就是来陪她的么?”李辉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但这并没有影响到顾枫的情绪,反而是以一种更加亲切的语气回答:“李警官的意思我理解,我也知道我很可能会被列为嫌疑人,您放心,如果有需要我一定配合,但是我也是为了媛媛,现在来看,能给她温暖的人不多了。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打算做她一段时间的监护人”

    “我想一定是顾老师教学的好,给了刘媛媛很多不一样的快乐。”上官云平突然说道“也许是因为顾老师和刘媛媛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吧。”

    “哼哼,其实媛媛比那个时候的我还要聪明一些,我呢不喜欢死板的教学方法,只有让孩子愿意学习,找到其中的乐趣,这样才能才算是成功的教学。”

    “我听过顾老师的讲座,学习的好坏在于教育方法是否正确,并且不与努力成比例,您这句话我还是比较赞同的。”

    李辉拍了拍上官云平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然后说道:“顾先生的讲座咱们以后有时间慢慢谈,先进去看看孩子吧,别让孩子一个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还不时的夹杂着闷雷,顾枫拉了一半窗帘,坐到刘媛媛旁边轻声说道:“媛媛,警察叔叔来啦,他们会保护你的,不用害怕。”

    刘媛媛点了点头,然后用她水汪汪的眼睛望向了李辉,李辉刚想开口却没有说出来,那双眼睛里透露着一种温暖的感觉,他不希望自己的一些问题再一次让她回到那段噩梦之中。上官云平发现了李辉的状态,便先一步问道:“媛媛啊,你觉得顾老师比你学校的老师好嘛?”

    “顾老师讲课很有意思。”刘媛媛的语气没有一丝悲伤,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也令上官云平感到一点惊讶,难道刘媛媛真的不清楚她的家人发生了什么?,于是又问道:“媛媛啊,昨天有没有做恶梦啊。”

    只见刘媛媛突然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眼神中露出了些许恐惧,:“那梦到什么了,告诉旁边的这个叔叔,叔叔一定帮你把他抓起来,这样你就不会再做恶梦了。”

    “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我很害怕,我想找大人帮忙,可是没有人来帮我。”

    “那他有什么特征么,比如一些容易让人看出来的细节。”

    李辉在旁边笑了笑,他不认为一个孩子的梦境能给破案带来什么帮助,但是上官云平还是很有耐心的询问着,刘媛媛也十分认真的回忆着。不过到头来还是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李辉轻轻抚摸小女孩的额头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他,不再让你做恶梦的。”

    顾枫与上官云平都能听出来这是一种安慰,但是希望总比失望有用,而且刘媛媛现在的状态要比预计的好一些,在确定了她这里没有太多线索的时候,李辉准备离开,但是上官云平却想留下来,因为他还想从顾枫身上了解一些情况。

    这时候,李辉的同事赶来了,“遇到点小事故,堵车了。”

    李辉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又说道:“正想给你打电话怎么这么慢,走吧,回局里吧。”

    “那我这不是白来一趟吗!”

    李辉笑了笑,转过头问上官云平:“你真的不走?”

    “不了,我想和顾老师多谈一谈,不用管我了。”

    顾枫给刘媛媛盖好被子之后来到病房外,与上官云平送走了两位警察,问道:“上官先生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忙?”

    “顾老师,您曾经说过一句话,错误的教育会让人错误的成长,但是您否定了那么多种教育方式,怎么确定自己的方法是正确的呢?”

    “这个很简单,只要你教出来成功的学生,就说明你的方法是正确的。当然有人说过我否定的那些方法中也有成功的学生,但是强迫走向成功与自觉走向成功是不一样的。”

    “那顾老师觉得刘媛媛现在的成绩是自觉还是强迫呢?”

    顾枫没有说话,而是将头转向了另一侧。上官云平则小声的说:“看来刘媛媛和顾老师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其实,我有两个哥哥,但是小时候我的父母只对我管教很严厉,或许比起两个不务正业的哥哥,我还算是有救的,哈哈,好在我没有让他们失望。”

    听到这里,上官云平想起了刘媛媛的家庭,又说道:“顾老师,您觉得怎样的教育才有可能制造出一个杀人犯呢”

    顾枫听完一愣,一脸很吃惊的样子,但很快又端正了态度回答:“有因必有果,不过我也很难想象一个失败到什么程度的教育才能彻底改变一个人,或许就是我们身边的教育。”

    “哦?你相信我们的教育有可能会创造出犯罪的人么,那些犯罪的人理论上都是没有经过教育的吧。”

    顾枫突然笑了起来,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们从一出生就已经接受教育了,人生的走向与起点的方向是紧密相连的,很多父母自认为给孩子们铺好了道路,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认为的是否和孩子希望的一致,有很多父母运用了错误的教育方式,我希望我能用我的努力来告诫那些人,更希望能保护那些身处错误教育的孩子们。”

    与顾枫交谈一番后,上官云平也逐渐认可了他所说的教育,那些犯罪的人,就是教育的失败品,真正错误的并不是他们,而是引领他们走上这条路的错误教育。

    渐渐的,雨势变小了许多,零散的白云在天上飘过,上官云平走出医院,回想着与顾枫的那段谈话,内心有一种怀疑,从表面看没有什么疑点,出现在医院的原因也可以接受,可是,这个人的内心仿佛隐藏着甚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