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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沐的关系果然不简单,没过两天,就替墨桑榆查出消息来了。过几天,的确有一个人要经过江扬城。
这人姓于,是宫里的太监,是跟着皇上几十年的太监。这一次,皇上特地允许他回乡探亲,一个太监得皇上特许回乡探亲,可见他在皇上跟前有多么得宠。这于公公回京的时候会路过江扬城。
墨桑榆一想就大概明白了,康姑姑也曾经是宫里的宫女,又是皇上送给墨伦的。想必,康姑姑和这于公公定是旧识,墨伦想给皇上献美,奈何皇上近几年都不选秀了,只能通过康姑姑走于公公这条路。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墨伦为何要送人进宫?墨伦一大把年纪了,对权利金钱这些东西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墨家的势力又已经这么大了,他一心想要讨好皇上,所求为何呢?
康姑姑还是每日过来教墨桑榆规矩,甚至会教一些舞蹈,而且在雅苑待的时间越来越久。但是,墨桑榆能看出来,康姑姑心里有事,她每日都心事重重的,很不开心。
这天,康姑姑在教墨桑榆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幸亏墨桑榆反应快,一把将她抓住,才没有真的摔倒。
“康姑姑,您是不是不舒服啊?”墨桑榆看康姑姑满头的汗,忍不住问道。
“奴婢没事,五小姐还是练习吧,这些规矩都要记熟了才行。”康姑姑摇头道。
“康姑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墨桑榆试探着道。
“五小姐有话就尽管说吧。”康姑姑忙道。
墨桑榆顿了一下,问道:“祖父为什么一定要我学这些规矩呢?我觉得,很多规矩好像也用不上啊。”
“老太爷也是为了五小姐着想啊,这将来五小姐万一要是嫁了一个规矩大的家族,稍稍有了差池,对五小姐很不利的。”康姑姑忙解释道,好像生怕墨桑榆不学习了。
“那,我可以让七妹妹一块儿来学规矩吗?”墨桑榆真诚的道,“七妹妹也是墨家的孩子,这些规矩她没准也能用上。”
康姑姑一愣,倒是没料到墨桑榆会这样说,想起最近墨雅雯和墨桑榆走的挺近,有点不解的问道:“听说五小姐和七小姐最近走的很近,据奴婢所知,五小姐以前和七小姐好像并不怎么要好?”
“唉,以前也是顾忌多,现在接触下来发现七妹妹又懂事又可爱,我倒是很喜欢她的。”墨桑榆撒娇道,“康姑姑,反正你教我一个人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你就答应了吧?”
“这件事情,我得和老太爷先说说。”康姑姑没敢直接答应。
“多谢康姑姑,就知道你最好了。”墨桑榆嘴甜的道,“还有祖父,对我也很好。”
顿了一下,忽然道:“对了,康姑姑,你知道祖父有什么心愿吗?”
“五小姐问这个做什么?”康姑姑不解,墨桑榆今天话好像有点多。
“祖父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为祖父做点什么,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所以想问问祖父有没有什么心愿,我要是能尽一点点的力,也会很开心的。”墨桑榆笑着道。
康姑姑沉默了一下,老太爷是有心愿,这心愿还的确需要墨桑榆来完成,只是这些话现在不能和她说。
“老太爷这一生,普通人做梦都追求不到的东西他都拥有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康姑姑最后这样回答。
墨桑榆眼珠一转,道:“这样啊,虽然有点小失望,不能在祖父面前表现一番。但是知道祖父一辈子过的惬意,没有什么忧虑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墨家能有今天,多亏了祖父,祖父能开心,我们做子孙的也就开心了。”
听到墨桑榆这样说,康姑姑反而叹了一口气,道:“老太爷一生都在为了墨家打算,其实,要说起来,老太爷还真有一个很大的心愿。不过啊,这个心愿五小姐是帮不上忙的。”
“帮不上忙,康姑姑也可以说来听听啊。”墨桑榆忙道。
“老太爷一直想去婺城生活。”康姑姑的眼神飘的有点远。
“婺城?那里有什么特别吗?”对这个婺城,墨桑榆还真的没有研究。
“那里是老太爷和老夫人定情的地方,老太爷一直想去那里生活。”康姑姑的思绪明显飘的更远了。
“那祖父现在也可以去啊,婺城有什么危险吗?祖父怎么想去不能去?虽说离家太远不方便照顾,但他要去,父亲也不能拦着啊?”墨桑榆看康姑姑松了口,知道机不可失,抓紧时间追问。
“老太爷心里的大事还没完成,怎么能放心现在就去?”康姑姑果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大事?什么大事?”墨桑榆急忙问道。
“墨家统一……”康姑姑到底谨慎,一句话没说完,就醒悟过来,掩饰道,“老太爷只是觉得现在墨家毕竟不和以前一样了,老爷又是不大管事的,他走了对这个家也放心不下。”
墨桑榆自不可能再多问,去引起康姑姑的怀疑,便顺着康姑姑的话道:“祖父的确是为我们操太多心了,不过,这个忙我也的确帮不上。康姑姑你放心,我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惹祖父生气,好好的听话。”
“五小姐这么懂事,老太爷一定会很高兴的。”康姑姑也不敢再多说了,但她心里有事,对墨桑榆的试探倒也没有怀疑。于公公就快来了,她要是跟着墨桑榆进了宫,就基本上不可能再见到墨伦了,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想着还是会很难受。
墨桑榆虽然没完全弄清楚,可从康姑姑的只言片语也可以猜得出来,墨伦心中的大事,墨家统一?难道墨伦是想要将东墨家和西墨家再合体?可当初,东墨家和西墨家不就是在墨伦这一辈才分家的吗?或者说,不是在墨伦手里才分家的吗?
难道他是希望自己进宫,获得皇上的宠爱,然后求皇上下旨,将西墨家归于东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