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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进青楼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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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外是一片黑暗的小道,远远地看去才有一些灯火。顺着黑暗的小道向灯火通明处走去,夏芸萧的脚步和心情一样轻快,将对微雨的担忧扔到了一边,甚至一边走一边哼起了歌儿。有一首诗怎么说来着——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由,果然是最美好的东西!

    都说古代人日落而息,可是京城的夜晚却也无比美丽,即使到了三更天,街上还有不少人在闲逛。夏芸萧一边走一边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但她知道自己此番出来是有正事的,遂定了定心神,仔细的观察街道上的店铺和街边的小摊。

    她是夏府的庶出三小姐,月例有多少不知道,反正尽数由常氏代为收着。她现在可谓是身无分文,一贫如洗,做什么事情也不来劲儿。她也看过不少穿越小说,里面的女主角要么穿的大富大贵,要么做生意赚得满脑流油,她作为一个穿越女,自然不能输这一口气。

    而且,那个相府,她实在不喜欢,要想摆脱夏铭和常氏的控制束缚,想要避开府里其余几个夫人和姐姐的欺负打压,她必须自己首先独立,要不然最后的命运就是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悲剧的话更可能做妾!

    突然,眼前的一幕景致,让夏芸萧生生定住了脚步,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她不是男子,可眼前的一幕还是刺激到了她的眼球。那里站着好几个衣着裸露,行为风流的女子,甩着手帕拉着过往的男人——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古代男人梦寐以求的青楼!

    夜晚,最热闹的恐怕就是这里了。

    她选择半夜三更出来,估计也只能到这里一探虚实了。

    “哎,姑娘,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见夏芸萧要往里闯,门口的女子连忙伸手拦住了她。

    夏芸萧一笑,说道:“我有好事找你们的妈妈,要是存心忽悠你们,再赶我也不迟,是不是?”

    正说着,上了三十的老鸨扭着腰肢风情的走出来,挥着帕子拉着夏芸萧说道:“眉毛眼睛长得都好,就是年纪小了一些,只怕还没有十岁吧?不过如果你铁了心要来我们万花楼,我自然是收的。”

    夏芸萧皮笑肉不笑的将自己的手从老鸨的魔爪里挣脱出来,说道:“妈妈,别看我年纪小,但也饱读诗书。我今日来,是想卖几首曲子给妈妈,放心,绝对是好曲子,能让万花楼的姑娘不仅在样貌上赢得别人,在乐曲上更能让那些官老爷大开眼界,如何?”

    老鸨见夏芸萧并不是来卖身的,神情立即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冷哼道:“你一个才不过八九岁的女娃娃,能作出什么好曲子来?再说了,那些官老爷公子哥来我们万花楼是来寻欢作乐的,你以为是来赏诗做赋的?纵使你饱读经书,还是别处去了,别平白无故让这烟花之地污了你黄花大闺女的名誉。”

    这老鸨如此说话,倒让夏芸萧对她凭添了几分好感,凑近老鸨的耳边低声道:“妈妈,那些淫词艳曲,那些风流歌赋,我自是会的,只要妈妈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负妈妈所托……”

    她的话音刚落,老鸨就用异样的眼光盯住了她,夏芸萧连忙解释:“我有一个哥哥在青楼里做来往的下人,我成天与他在一起,自然晓得一些,再加上我娘带我去上过学堂,所以……但我家里终究是不富裕,所以我想自己挣一些银子补贴家用,还望妈妈能够理解……”

    这一番解释倒也周到,但老鸨皱起的眉头依然没有松下来,对着夏芸萧又是一阵打量,点点头说道:“既然小小年纪你就有如此心思,倒不如跟了我,你相貌身材长得又好,如果你好好跟我学,以后这万花楼的花魁非你莫属!”

    “不不不,虽然我家里贫穷,但我也是清白人家出生的女孩子,再穷也断断不会卖身于青楼。”夏芸萧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赔笑着说道,“妈妈,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去别家了……”

    笑话!她夏萧萧怎么会沦落到做皮肉生意?

    老鸨叹了一口气,妥协的说道:“罢了,你随我进去吧,今天如兰刚好身体不适在休息,我让她考一考你,看你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有此才学。”

    夏芸萧心中一喜,跟着老鸨朝里面走去,只感觉鼻尖脂粉香味萦绕,耳边歌声浪声不断,眼见之处都是各色形态的男人和女人。她趁此机会左看右看,发现万花楼里面的大厅很空阔,还有一个表演的舞台,许是今夜没有节目,只有一个女子蒙着面纱坐在那里弹琴。可厅里一片吵闹,男男女女只顾着调情,那音乐倒成了摆设。

    行至三楼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老鸨敲了敲门,然后推开:“如兰,前几日你不是说王公子嫌弃你的乐曲老掉牙吗?今日妈妈特意给你带了一个好人儿过来。”

    “哦?”随着这一个质疑的语气词,一个身着轻粉色纱衣的女子从里间走了出来,她的头发随意的挽起,抹胸的纱衣随意的搭在肩上,莫名的显出一副慵懒清高的神色出来。

    夏芸萧顾不得再观察,连忙道:“如兰小姐,我是萧萧,妈妈特意让我过来为你赋曲。”她用了她在前世的名字夏萧萧。

    “你?”如兰皱眉打量着夏芸萧,又转头对老鸨道,“妈妈莫是老糊涂了,纵然没有曲子,我也断断不会听这个小丫头胡说!好了,我真的乏了,今日且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夏芸萧连忙开始推销自己,说道:“如兰小姐,你只需要坐着听我赋诗一曲即可,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再赶我也不迟。”

    如兰随意的在矮凳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你到我房间来想必也经过了大厅,就以大厅里的情形为意,你随意作诗或是作曲一首。但要记着,这里是青楼,是风流之地,男人女人爱听什么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夏芸萧连忙点头,脑子里的诗词歌赋逐一闪过,很快,她就锁定了一首,淡然一笑,慢慢吟道:“灯火阑珊映红楼,进出醉人谁皆空,美酒丽人怀中搂,勾魂一笑谁人愁……一丝叹息谁领悟,笑到珠黄谁人孤,红尘之道何人懂,笑语依荡青楼中。”这是一首描述古代青楼女子境遇的诗词,内容凄婉哀伤,她相信,每个女子来青楼的缘由虽然不一样,但内心的感受却是差不多的。

    语毕,屋子里一片静默,就连送茶水进屋的丫头也愣愣的看着夏芸萧,夏芸萧深呼吸一口气,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坐在矮凳上的如兰。但如兰却是一副痴痴的模样,眼底的悲伤和哀戚显而易见,夏芸萧知道,如兰一定会留下她的,只是——

    “你小小年纪便知道这许多,你这首歌赋纵是不错,但你觉得这万花楼里的男人可爱听?”老鸨一脸的冷淡,“只怕也只有这些个姑娘会对你所作之曲里的意境有感觉罢了,小小年纪也难为你了,阿三,拿点赏银给这个丫头,从后门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