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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秘藏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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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8迷藏信纸

    晴光殿是皇宫里为水明长公主建造的宫殿。在她还未出嫁时,她在宫中便在那里生活。可以说,某段时间晴光殿象征着这位长公主和她所享受到的荣宠。公主在的时候,那座宫殿奢华美丽,享有最高的待遇;在长公主出嫁后不久,那座宫殿就被付之一炬,变成了一座废墟。

    而现在的晴光殿已经不存在了,它被烧毁后被清理干净了,翻新了土地后种上了水明长公主最喜欢的花草。

    或许是因为当朝皇帝对这个姐妹的重视,晴光殿这一片花草被看护得十分用心。曾经有宫人见到水明长公主对着这片美丽的景致感叹——

    没有了宫殿,养些花也挺好看的。

    或许是有了她的这番感慨,晴光殿常常会添些珍稀美丽的花草。今天,晴光殿又送来了几株世上少有的兰花,侍弄花草的宫人一边感慨如此荒唐的公主竟然被如此重视,一边培土施肥将几株兰花小心种好,瞧着其中一株花瓣上生红点的竟像是溅的血一般。几个宫人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安,再仔细检查得是否妥当后,就四散开为其他的花草浇灌了。

    大约是过了一两天,三皇子方毕霄才接到消息说水明长公主当天就去了皇宫,只是出宫后便消失了。宫里的人确实将她送出了宫,可公主府上却一直称不曾见水明长公主回府过。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暗桩发现水明公主的踪迹。

    这个水明长公主到底是去哪里了?不过是被父皇安排暗线召见,就这么不见了?

    很快,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崇王爷等都被一一用暗线召见,究竟和皇上说了什么都无人知道。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秘密进宫后都重新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或暗线中,并没有像水明长公主一样消失掉。

    还没等拥有密报的众人分析出来个一二,便接到了消息称圣上弥留,欲颁遗诏!

    朝廷众人顿时聚集到了皇帝的寝宫前,等待着那最后命令的颁布!

    而就在水明公主秘密觐见的同时,云不了几人早就将“云暖居”的那缸毒水烧干,处理掉了染毒的水缸。云不了还就着米缸里摸出的鸡蛋,给他们三人煮了几只白水蛋果腹。

    眼见掏完了鸡蛋的云不了还在米缸里摸索,方毕清好笑地问道:“你怎么还在掏那米缸?难道里边除了鸡蛋和米还有金子?”

    云不了眼睛一亮,目露崇拜地看向方毕清:“你怎么知道!”

    方毕清一愣,走到那米缸前问:“不会吧,还真有金子?”

    一旁摆弄空蛋壳的岐山老怪听见“金子”耳朵一动,便也凑了过来:“哎哟,云丫头,你家不会比那穷得只剩石头的前朝还有钱吧!”

    “要不你来试试手气?”云不了知道这老头儿还念着那石室里只装石头的箱子,便干脆让开,给他个机会过瘾,“不过别把我家米缸弄坏了。”

    岐山老怪非常开心地活动了自己的手指,运气到指尖就将手垂直插了进去。才一下,他便开心地将手中抓住的东西拿了出来,仿佛看见眼前并排奔跑过一群小肥鸡,他高兴地叫道:“我抓到金子啦!”

    “不是金子。”云不了捂嘴笑了出来。

    岐山老怪摊开手低头看,方毕清也看了过去。

    一块碎银子。

    “我可没亲口说过一次里边有金子啊!”云不了笑着推开岐山老怪,又自己去米缸里掏了起来,嘴里却解释了两句,“这是我自己偷存的私房钱。里边是有些钱,但是没有金子。”

    她说着从里边摸出一串铜钱,又摸出几块非常小的银子:“有时我娘叫我去买菜银子多了给了些她不知道,我就偷偷把剩下的藏了起来。”她得意间又从里边摸了些银子铜钱出来。

    “你就不能把米倒出来直接取吗?这么麻烦。”方毕清有些纳闷。

    “切,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揣得最多的是银票啊!我这自己存的自己来慢慢掏多有乐趣!还可以猜猜自己到底存了多少呢!”云不了说着突然停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方毕清,“不对吧,我应该没有放过什么银票的东西进去。”

    “别看我,我没有放过。”方毕清摆手。

    云不了翻着白眼将自己摸到的纸状物拿了出来:“你这大少爷可忒小气!”

    “嘿,你这女人怎么说话呢!”方毕清有几分恼了,这女人怎么又说他小气了?

    “嗯?什么东西?”云不了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纳闷,展开一看却是三页信纸。

    这第一页信纸上书:

    了了吾儿:

    爹爹已带娘离开。安好,勿念。

    爹爹字

    云不了一看便知道,他们早就离开家了,也没遇上什么麻烦,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转而翻开第二三页信纸,看那不怎么样的字形就知道是自家娘写的。上书:

    了了:

    你这藏宝米缸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一回来肯定会来翻这缸子,我们便将信放这里了。放心,就你这几个小钱我们还不至于给你拿了,那自然是一个不少。当然,除了这两封信,也是一个不多。

    对了,这米缸我们早就没用了,你爹嫌弃你那脏手在里边翻来翻去,早就让我另用米缸了。不过,鸡蛋还是放在你那缸子里的。我们担心你这缸子破了掉财,也早将这缸子换成铁胆的了。你取那几个小钱之时,且莫用手拍来碎缸,普通劲力手痛,十足劲力缸曲,缸子坏了挺可惜的。

    那群不要脸乱说的话想来你是不会信的,敢信就给我自己抽自己两耳光!

    “早就知道了?还嫌我手脏?”云不了反反复复将钟凤梧留的信看了几遍,终于确定她娘真的没有几句话是真的有用的。

    不过她那爹在娘撒娇时看起来腼腆,对她这女儿可是从来不含糊的。她藏个钱在米缸子里翻一翻就算脏了?那她娘在米缸子里用手抓米煮饭的次数比她在里翻的次数还多,这就不嫌弃了?而在她娘眼中,她的手还比不上一个破铁缸受重视!?怎么不说女儿手痛会心疼啊?

    得,她家娘亲还有闲心扯些家常,估计也和爹说的一样,十分安好。

    “云不了?”方毕清瞧她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不知那信上说了什么,倒是想拿过来看看。

    云不了将云上雁那简短的信给了方毕清,却将钟凤梧的信收了起来:“你看吧,没什么,他们俩没什么事儿。”

    方毕清对自己那位岳父的印象就如他这封信一样,少言寡语。

    瞧云不了收起来的那两页信纸,他大致也猜到是岳母写的。不过云不了既然不愿给他看,他也不强求。知道岳父岳母无事便行了。

    三人在云暖居逗留了几个时辰,又弄了些东西吃,稍作歇息便出门了。

    “不留下吗?”方毕清瞧了一眼依旧破损严重的云暖居,看着走在前方的云不了,不知道她为什么竟没有丝毫留恋。

    “爹爹娘都走了,我留在这里干什么?”云不了有些奇怪地看向他,觉得这不过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莫非,他们就不会再回来了?”方毕清疑惑起来。

    云不了坦然一笑:“到想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

    “是么?”方毕清下意识地瞧了一眼那快支离破碎的牌匾,心里不知怎么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好似这种潇洒这种信任,是一种他所不能接触的感受,只能默默以旁观的姿态看着,羡慕着。

    “那是自然!”云不了说完便径直往前走。

    一心三人再度前行,却也顺路略微放松了一下心情。同三皇子之间的暗线却暂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几人便猜想京城中的局势可能还没有什么变化,却不知道方毕霄已经忙碌得没空吩咐人递消息了。

    几人在云暖居附近的地方转悠着,弄得方毕清有些糊涂:“我以为你会……”

    “以为我会往远的地方去?”云不了拉起方毕清,神情轻松,“他们又不是毫不恋旧的,就算不再那么轻易地回家去,也不会离家太远……”

    “所以,你是……”方毕清瞪大了眼睛,“在找他们?”

    “找?”云不了哼了一声,“我才不找他们呢!省得我娘得意!反正总会再见的!”

    方毕清一笑,却也不再问。

    “喂喂,你们看前面似乎有人烟呢!”岐山老怪的声音从树端上传来。

    云不了一听,便松开方毕清,三两下越上树端,搭了个凉棚随口问道:“哪里?”

    岐山老怪遥遥抬手一指:“你瞧,那不是煮饭冒出的烟吗?”

    “哦哦,还真是呢!”云不了双眼顺着岐山老怪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了许多袅袅升起的炊烟,“这附近竟然会有村子!”

    方毕清在树下略微张望几下却很难从如此低的地方看见什么炊烟,没一会儿就见云不了从树上下来了。

    “方毕清,前面真的有村子!”云不了的眼睛闪闪发亮,“你说会不会真有那么巧啊?”

    “什么那么巧啊?”方毕清没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