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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柳淑抓住柳溢歌的手臂,有些儿不相信柳溢歌会说出跟她不一样的话来。“溢歌你傻了是不是?所知国太子愿意跟我们联手,他会增兵边境给启贤施压,到时候启贤一定会派我出征,我召集好兵马,连夜偷袭皇城,拿下皇宫,抓住启贤,从此天下定了,你懂吗?我要的发兵理由,现在名正言顺了。”
“娘怎知他们不是要我们自己窝里斗,然后他们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柳溢歌力劝柳淑不要轻举妄动,但是柳淑对此事已是着了魔,任由柳溢歌怎么劝也无济于事。
柳淑道:“如果你不想做,大不了娘一个人起事,只不过陪所知国太子吃饭这件事,你既然应了人,也不要失礼才好!”她已想好,既然柳溢歌不想做,她一定要拉她下水,夺得皇位之后,下一刻便是攻占所知国,她才不会傻到划几座城池给所知国呢,而领军的最好人选就是溢歌。
怕就怕溢歌反对打仗,她必须给溢歌一个不得不领兵的理由。在叫溢歌来之前她已做了安排,要把溢歌献给所知国太子,两家做个姻亲。
婚姻大事,从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必溢歌事后知道,也不会怨自己的。小小的牺牲,换来大大的江山,这是值得的,合算的,她在官场这么多年,怎会搞错?
柳溢歌回道:“我知道了。”
柳淑的手也慢慢的松开,“所知国太子一送帖子过来,我就让小柳给你送信到宫里,赴宴的时候,穿的漂亮些,剑什么的就不要带了,免得人家看不惯。”
柳溢歌心里奇怪,她带不带剑有什么关碍?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她假装顺从道:“是,女儿记下了。”离开将军府时,正好碰上小柳,她最近并没被安排服侍谁,所以一直帮她爹打理府中要务。
“小柳。”
“小姐,您怎么回来了,不当职了?”
柳溢歌回来她总是高兴的,要柳溢歌去她房里喝茶,“小姐,奴婢新学了一门泡茶的手艺,你要不要试试?”
“哦?要不,下回吧。”
小柳一听柳溢歌这样说,急了。“要的,要的,您得立马去试试。”
柳溢歌听出这话里有古怪,因此跟在小柳身后道:“好,瞧你,不就想说下回再喝,你就急了,这么想卖弄好茶艺,看来是真好了。”
来到小柳的房中,小柳安排柳溢歌坐下,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才回了屋里,她也不关门,免得惹人注意。一边给柳溢歌倒茶,一边压低声音说:“小姐,您可要小心,奴婢听将军说,她要把您送给所知国的太子做老婆。”
柳溢歌心里吃惊,可是面上仍是一派镇定,一边接过小柳递过来的茶,道:“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奴婢亲耳听见。”
“我知道了,你偷偷的替我留心着。”
“是。”
柳溢歌喝下这口茶,茶色一般,只是味儿苦了些。她道:“你这茶不怎么好呢,看来手艺没到家,下次再接再厉。”
小柳答道:“是奴婢卖弄了,想让小姐尝尝,下次弄好了,再请小姐过来喝。”
“嗯。”
柳溢歌出了将军府,跨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将军府,门口仍旧是两个士兵站岗,两只大石狮子,朱红色大门,黑底烫金大字牌匾,门口一直往里面去是一条石板路,两旁是草坪和树木……
柳溢歌用剑拍了拍马屁,催马而行。马越行越快,四只蹄子嗒嗒嗒嗒的行人道上扬起灰尘,柳溢歌只觉热气扑脸,凉风难行。
柳淑所为,确实让柳溢歌寒心,但她脸上掩饰的极好,只是疯狂的拍马而行,把心里所有的烦躁之气挥霍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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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柳溢歌找到启温婉,见她一个人在发呆。自己进来都没有发现,更没有抬头一下,她故意把脚步放重,启温婉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她。
“溢歌。”
她喊了一遍,还只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待看的明白确实是柳溢歌,离开椅子扑到柳溢歌怀里,把她抱了个结结实实,良久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柳溢歌问道,她走之前小婉不是还好好的么。
“溢歌。”
启温婉只是不断的喊柳溢歌的名字,更让柳溢歌觉得奇怪。跟启温婉隔开些距离,看着她道:“小婉,发生了何事?”
启温婉摇摇头,心道:“这事还是先不要告诉溢歌,免得她烦恼。”扬起笑道:“没事,就是你回去的久了,人家想你,下次说什么也不让你走了。”
“原来是这样!”
小婉在撒娇呢!她摸了摸启温婉的头,依旧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我今天来的急,忘记给你带礼物了。”
“不要紧,你人回来就好。”
“看你说的什么傻话,我当然要回来,不然我去哪?除非小婉不要我了,否则的话,我不会走的。”
启温婉急忙分辨,“本宫不会离开溢歌,绝对不会离开溢歌。”
柳溢歌只是笑,并没去应承。对于这样的关系,她并无十分把握,甚至连一成都没有,这些都只是暂时的而已,但是她不甘心就这样,她得用心走出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管前方的路多么的坎坷,只要用心去走的话,再狭窄的道路,也会越走越宽广。
这些话柳溢歌只是放在心上,她们还年轻,还有很多需要磨练的地方。
“我相信你。”
“那要不要亲一百下?你说过等你回来要亲的。”
柳溢歌反驳说:“可是太子不也是说,大夏天黏黏的,把汗黏在一起不好么?”
“你又记得了,赶紧忘记。”
两人亲了一下,启温婉睁开眼睛来,道:“这里不好,会有人看见的,我们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在——呜呜。”嘴巴被柳溢歌堵的死死的,柳溢歌抱起她,把门关上了一边,两人躲在门后,贴在墙上,唇齿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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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溢歌一回来,小蝶的人也就跟着往这屋里走,被小洁拉住道:“你去哪里?”
小洁一手抓着刚洗好的番茄,往嘴里咬了一口,一手拉住小蝶的衣服,“最近老是看见你就跑。”
“我有事,别烦我。”
“啊哟哟,小蝶大人都在忙什么国家大事呢!”
小洁一见她就要没事找茬,但今日小蝶有些不耐烦,根本不和她拌嘴,她心里没趣,松开了手。放软了声音道:“你又愁什么,太子在朝会的表现不错,我听得大臣们都称赞呢!说太子会体恤下臣,而且又平易近人,这都是你劝的好,全是你的功劳,还有什么说的。”
“你不懂。”
小蝶皱着眉头道。
“我不懂,我又有什么不懂的,你不就嫌弃我是个莽女,识字不多,只会舞刀弄剑么?再说了,你不说出来,我怎么懂。”
小洁硬要拉着小蝶扯几句,最近她见小蝶的眉头锁的比以前还深,小小年纪就要有老太婆纹了。她要安慰小蝶,又不知症结在哪里,只好拿话激她。
“我担心的是太子的事,现在还不方便跟你商量。”
小蝶心不在焉的,一直伸着头往屋里看,太子的人呢?柳溢歌刚才也进去了,她们人在哪里,门为什么关上了一半?
突然看着门开了,柳溢歌出来,她走向了厨房的方向,不用想又给启温婉弄好吃的去了。启温婉站在门口,抱着门,伸着头看,又鬼鬼祟祟的向四方打量,看见小蝶,立马把头缩了回去,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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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柳淑差小柳进宫送信。所知国太子那里已有了动静,帖子已送了上门,邀请柳溢歌到他们下榻的客栈,会合之后,再到帝都最好的酒楼吃饭。
小柳送来信时,被太阳晒的脸面绯红,宫里的侍卫也都认识她,她又有进宫的腰牌,所以就放了进去。
“小姐。”
宫里到底不比将军府,她又不敢大声叫,只好压低了声儿,在那猫儿似的叫着,一手拿着信,一手拢在嘴边,弯着腰,鬼鬼祟祟说不出的可疑。
小柳没遇上柳溢歌,倒见着了启温婉。启温婉初见她,还没认得出,待看清楚她的容貌,这才知道是小柳。她欣喜道:“小柳你来宫里玩了,快快进来。”
启温婉之所以一下子没认出小柳,就是因为小柳大半月不见,身子晒的跟煤炭似的,只有脸上的两片面颊是白的。当然她也不想这样,可是肩负着柳溢歌交给她的任务,她就一直蒙着脸,跟着柳淑,柳淑老是走这走那,她就在外等着,所以被太阳晒的日子倒比较多,本来有点小黑,现在黑的发亮,跟锅底似的。
那两片白面颊还是为了不使柳淑认出来,老是遮脸的缘故。她是异常小心,丝巾也是成天价的换,有时候连小花子都扮上了,脸上抹了锅灰,误打误撞,保住了一张脸。
小柳见是启温婉,忙万福道:“小柳给太子请安。”
“还请什么安,快屋里歇着,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再晒下去,你就要成墨块了,以后溢歌磨了你好写字。”
小柳笑了一下,又不敢大声,怕坏了宫里的规矩,让人小瞧了她,说将军府出来的丫头没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溢歌在小柳的嘴里得知了母亲要把她送给所知国太子,且不动声色着。小柳成了小密探。小婉没有把小蝶的话告诉溢歌,怕让她不开心。然而所知国太子的信到底还是来了,且看溢歌如何处置,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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