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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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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廖凤正守在顾羲凰身边,就听着医馆的门被人叩响,大夫将门打开白衡英快步冲进后堂。确认顾羲凰的确在此,他才松了一口气仔细去打量她的伤势。

    “大夫,我夫人伤势无碍吧?”

    大夫看了眼白衡英,又瞧了瞧戚廖凤,没有猜透三人的关系,回道,“尊夫人送医及时,箭头擦骨而过,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箭伤疼痛难忍,服了药后人正熟睡着。”

    “多谢大夫。”白衡英说着就从怀中摸出一个银锭递给他。

    大夫却连连推却道,“方才那位公子已经给过诊金了。”

    戚廖凤此时背对着他们幽幽说道,“大夫就收下我这不争气的姐夫的一片心意吧。”

    大夫这才明了三人的关系,又道,“诊金的确已经够了,不必再多付。”

    白衡英却坚持道,“那就劳烦大夫多开些补药,为我夫人好好调理身体。”

    大夫见的确无法推却,只好收下银锭笑着退出了后堂。

    此刻后堂里的气氛直降到冰点,白衡英见戚廖凤守在顾羲凰床前,冷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若不在这里,今日我阿姐就要与你一同殒命了。你们白家人死不足惜,可我阿姐不能死。”

    “戚勇延,你知不知道你留在她身边会给她带来危险?”

    戚廖凤一下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白衡英,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他上前一把抓住白衡英的领口低声道,“危险?她身边最大的危险不就是你么?她每一次受伤都是为了你,不管是来路不明的刺客,还是曾经的顾之徽,她身上留下的每一道伤疤哪一次不是为了你?你有什么资格来离间我们的骨肉亲情?你不过是害怕罢了,你怕我会带走她。”

    戚廖凤说着松开了他的领口,拿起一旁染血的箭头递到白衡英的眼前,“看到了么?就是这样的箭头擦着她的骨头钻进了她的皮肉,那旁边染红的绷带上都是她的血!你受过这样的箭伤么?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身边有无数人保护,你知道这样的箭伤取出箭头有多痛么?你既然保护不了她,就不该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

    白衡英面对戚廖凤的质问根本无力反驳,他垂着头想要往顾羲凰的身边凑近些,却被戚廖凤一把推开。戚廖凤这一下用尽全力推到了他方才的伤处,白衡英闷哼一声人也向后退了一步。

    戚廖凤原本还想冷嘲热讽他几句,但他低头见到顾羲凰闭眼皱眉的模样,语气和缓了两分说道,“你先去把身上的伤处包扎一下吧,等下阿姐醒来,我可不想让她埋怨我没有照顾好你。”

    白衡英见到顾羲凰无事,心中的一颗大石总算落下,此刻身上的伤口也先后传递来痛感。既然外面就是大夫,顾羲凰也不能轻易挪动,他看了一眼戚廖凤后就退了出去。

    戚廖凤重新坐回床边,拿起一块锦帕小心地帮顾羲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低声埋怨道,“你方才见我训斥他感应到了对不对?所以你心里难过,连带着我也难过。”戚廖凤说到这里仍有些不爽快,若不是顾念着顾羲凰的情绪,他方才定是要将白衡英打上一顿的,可现在……他叹了口气。

    “若你觉得我欺负他了,那你就快点醒过来吧。”

    顾羲凰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过来只觉得整条左臂都蔓延着麻木与刺痛。她睁开眼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回想起自己中箭昏厥前似乎见到一个人影向她奔来,而那个人还会唤她……

    “阿姐!”戚廖凤端着药碗进来就见到顾羲凰睁开了眼,他快步走过来将药碗放在一旁,捧着她的脸高兴地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羲凰见到他又惊又喜,她抬起右手在他脸上仔仔细细摸索了一番后,带着哭腔问道,“勇延,是你么?”

    “是我,是我。”戚廖凤一时也忍不住眼泪,彼此泪眼婆娑地对望着。“你现在可感觉伤口痛么?若有什么不痛快的,我这就去让大夫进来替你检查一下。”

    顾羲凰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潇州么?”

    戚廖凤却显得有些失落道,“阿姐怎么与白衡英问得都是一样的问题。”

    “阿英他……”

    顾羲凰话音刚落,白衡英就听到后堂的动静走了进来。见到顾羲凰醒了,他连忙关切地走上前。顾羲凰也将目光尽数落在他的身上,两人目光灼灼的对望。戚廖凤心中不是滋味,但还是默默起身将位置让给了白衡英。白衡英一坐下就立刻伸手抚向顾羲凰的脸颊,温柔问道,“昭熙,你终于醒了,左肩的伤口痛得厉害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若觉得不妥我现在去叫大夫来。”

    “我……还好。”顾羲凰说着也将他全身打量了一番,看到他身上多处都包扎着绷带,右手轻轻在他手臂上的伤处碰了一下,问道,“你身上的伤严重么?可伤到了筋骨?”

    戚廖凤见不得两人含情脉脉地彼此关心,只在一旁站着双手抱在胸前冷声道,“阿姐不用担心他,他好得很,能跑能跳,都是些皮肉伤罢了。”

    顾羲凰正想训斥戚廖凤,就听到白衡英附和道,“勇延说得对,都是些皮肉伤不要紧的。你只需担心自己的身子,以后……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为我受伤。”

    白衡英说完眼眶微红,又紧紧攥了攥她的手。扭过头看到桌上放着的药碗,他端起来细细吹凉后递到顾羲凰的嘴边。“先将药喝了吧,好好休息几日,等你恢复了精神我们就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