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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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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就在祁安之的指路下走到了祁宅。

    祁家的大门紧闭着,看着外观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还有些许堂皇。

    走进了,莫清澜将手搭在门环上一抹,手上全是灰。

    门环上落了一层很厚了灰,他推了推门,那门尽然开了,里头并没有上栓。

    入门便是一个院子,可这院子里的草木全都枯了,放眼望去,那些屋子也被火烧的不成样子。

    再往里走去,确有一番别的景象,这应当是祁宅里唯一有的色彩。

    眼见祁安之朝着那屋里走去,那屋子应当就是祁安之的房间,屋子外面种满了花,没人浇灌尽生的如此艳丽。

    这是祁宅的后院,后院的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一位女子悄悄走进了门,将门外的两个水桶提了进来,两脚踏进来后便急匆匆的将门关了上去。

    她做好这一系列事情后她又拿出了舀水勺抬起了头。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女子显然是看到了他们,两者的距离也不过十几米之远。

    她退后了几步,将水勺举到胸前做出防卫的姿态。

    “姑娘莫慌,我们都是青栀院的弟子,听闻宛里怪事平发,便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莫清澜开口对着女子解释道。

    “仙家…”

    女子一听是青栀院的人,忙的放下了水勺,她几步走到莫清澜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袖跪了下来。

    “仙家,帮帮我,棒棒九姑娘…”女子哭着说着。

    莫清澜一听九姑娘,可能是鬼司说的阿九,他便将女子扶了起来,让她慢慢说。

    “我是祁家的丫鬟,从小就被夫人赎了身进了祁家,夫人对我有恩,在这里所有人都对我很好,要说最好的,当属九姑娘。”女子摸了摸眼泪。

    “她是被收养的,九姑娘为人心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同我分享,我与九姑娘一起长大,她喜欢上了大公子,大公子也是心仪她。”

    “两人确定了心意,可夫人不同意,硬要拆散他们,一年前,大公子被人推下了河,不幸溺亡了。”

    “那日九姑娘与大公子一同外出,夫人得知便说是九姑娘害了大公子,九姑娘百口莫辩,夫人便将她关进了柴房。”说着说着,她低声地抽泣着。

    “柴房里又湿又冷,我不知道她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从开始每次哀嚎到后来闷声不吭,本以为夫人将九姑娘关几日就放出来了,没曾想她被关了整整一月。”

    “那日我在房里听到有人大叫,我听出了是九姑娘的声音,我便跑了过去,却见柴房着了火,九姑娘很害怕的叫着,我想去救火却被人拦下了。”

    “她在里面求救,可外头的人全当没听到,我喊着他们救人他们却打了我,我眼睁睁看着柴房里没了声音,我也没了力气坐在地上。”

    围观的陈肆听不下去了:“这世上尽有如此之人。”

    “那些人还出言讽刺,说九姑娘只是弃子,本以为攀上大公子以是福气,不料尽克夫。”

    “可大公子的事不是九姑娘所为,九姑娘心喜不及怎会害他。”

    莫清澜皱了皱眉,他指了指前院的景象问眼前的女子:“那是如何人所为?”

    女子眼里露出了恐慌,好像是回忆起了很恐怖的事情。

    她看向那片灰烬哆嗦地徐徐道来:“那…是九姑娘所为。”

    “细说。”

    “九姑娘死在了柴房,尸首埋在了这片土里…”

    这一听,有些人看了看脚下的地,感觉到了一丝冷气。

    “为何会埋在祁家小女房前?不觉晦气吗?”陈肆出言问道。

    他正好问出了莫清澜想问的,莫清澜也随着点了点头,当作自己也询问了。

    “这里是九姑娘的屋子,并非小姐住处。”

    众人看了看坐在屋里玩着绣花的祁安之,后又带着疑惑转回头。

    “姑娘死的冤,有怨,又怎会放过………九姑娘……”女子语气突然转折,她看着祁安之,顿时祁安之也看向了她。

    所有人转过身看着祁安之,看着她从凳子上缓缓站了起来,整理了袖口嘴角带着笑走了出来。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可明眼的都看的出来那并不是祁安之,而是女子口中所说的九姑娘。

    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了,莫清澜挥手打了一个结界将九姑娘隔在了外面,九姑娘见依然含笑。

    “见过仙家。”九姑娘朝着莫清澜他们行了一个礼:“仙家到此可是为了将我湮灭。”

    这个声音当然也不是祁安之的声音了,这个声音很是清脆动听,鬼司想必也是听到了,魂铃发出了微微响声。

    莫清澜看了看自己的腰间,抬眸道:“这是小事,我还有件大事,阿九姑娘想知道吗?”

    “若仙家愿意告知,阿九岂敢不从呢?”九姑娘语气多有调侃。

    虽然声音有所变化,可眼看着这话从一个孩子嘴里冒出来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姑娘可否告诉我是用什么方式将祁家变得如此?以我了解,里面多的是无辜的人,你为何赶尽杀绝?若姑娘告知,我所说的大事便也告诉姑娘…”莫清澜有意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关于你家大公子…”

    他观察着九姑娘的神色,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震惊地看向莫清澜,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得调整了自己,只不过脸上没了笑容。

    “若说他们无辜,他们自是无辜,可说他们不无辜,也有不无辜的道理。”

    “该说的小宛也说了,祁夫人将我关进了柴房,我本以为会有人来救我,可我左等右等,却只有小宛一人。”

    “我对他们那么好,阿远丧命那日,我跪在堂前解释,我也以为他们会为我说话,可他们没有,接着却对我冷嘲热讽,那便是无情之人。”

    “至于祁夫人,她最是该死!她将我关在柴房烧死,我便附身在安之身上将她关在屋里烧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何?”

    “我本想放过其他人的,可他们瞧见了,我不能让他们出去乱说,我便将大门锁住,一把火一起烧了。”

    “我为小宛在宛里买了间屋子便让她出去住了,独留这西厢我想留给安之。”

    她一直都很平静地再说,好像这一切不是她做的一样,莫清澜仔细地听着,他看着祁安之的手,他知晓了那句话的意思。

    她的手很脏,她的手上有几十条人命,她的手这辈子都干净不了。

    九姑娘说的平静,可祁安之的脸上却落了泪。是啊,祁夫人是她的亲娘,在她的眼里,她可是亲手将她的娘烧死的,一夜家破人亡都是她所为。

    祁安之慢慢地抽泣起来,样子看着很让人心疼。

    “九姑娘…”那个叫小宛的姑娘突然出声。

    易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穿着一身华服的九姑娘正站在一棵树下。

    莫清澜也看了过去:“你是对她有所愧疚?还是你想赎一点点罪。”

    九姑娘笑着:“却是愧疚,可我不想赎罪,我想带着怨恨诅咒他们做鬼也不得安生。”

    莫清澜伸手将祁安之拉到自己身边,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

    “九姑娘,放过我吧!”小宛哭喊着道。

    闻言九姑娘不解地说:“可是小宛答应了我要照顾安之的。”

    “九姑娘,求求你了…九姑娘。”小宛还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仿佛就没听到九姑娘的话。

    “小宛不听话了…”

    “不听话了该怎么办…”

    “要让小宛乖乖听话。”

    一旁的小宛一直重复着“求求”,听的莫清澜有点烦了,一掌就将她拍晕在地上。

    “九姑娘要怎么让她听话。”

    “还在想。”

    莫清澜笑,他将魂铃的封印解开,一道魂便钻了出来。

    祁远可能是太激动,刚出来有点站不稳。

    “阿九…”他小心地叫出她的名字。

    九姑娘也看见了祁远,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第三种表情,应该是悲伤。

    又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