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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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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起链声,尤为刺耳,仿佛拉不完了似的,紧接着是一串金甲铿锵,沉重脚步撞击着木板,还有低低的喝呼声。

    两个女孩子都皱起了眉头,看向声源。

    哗一声,一幅暗金描边,黑底红纹的巨大帆幅升展在眼前。

    敖圣国的祥瑞国徽图案。

    黑甲兵卫有条不紊地分列甲板各岗,一道颀俊的人影,在卫驰的随护下,稳健地踏上了船。

    这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诡异了。

    他们的船停达里这么些天,一直只有他们呀?!昨天从仁王府回来,也没见着何时多了这么一艘军船。

    一旁待立的小侍极懂看主子脸色,立即上前禀报,“禀姑娘,这军船是清早驶来,这些军爷好像就住在附近。”

    美美嗯了一声,瘪瘪小嘴,想回屋。唤了姝姝几声,后者却没反映。

    一看吧,果然……对上了呗!

    姝姝一脸的羞色,盯着对船的卫驰,一脸的无法餮足。

    当她看来的时候,卫驰立即礼貌性地,朝他们这船抱拳一揖。

    “美美,他们……会不会同我们一样,也是入京呢?”姝姝的声音中,隐抑着一丝激动。

    “或许,是吧!”听北辰说,他们是从阿南国回来,一路上视察边防,直至封京。

    “太棒了。”

    棒吗?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再转向“新同伴”时,也给对上了。

    正和卫驰说话的白衣,忽然停下,纱笠转向了他们这一方。

    姝姝的情不自禁,她全然未觉,只感觉,从那纱帘后射来的眸光,无限的殷切,鸷猛,带着一丝狂嚣的侵略味儿,让胸口忽然火热得,像被一团炭火灼烤着,怕烫着,又舍不得那温暖,于是,只有低喘着气儿,湿了掌心,揪乱了一团衣角。

    忽尔,白衣又转回视线,冲卫驰说了什么。

    接着,卫驰又吩咐了一个兵卫,那兵卫立即跳下船,朝他们这里跑来,来到她们面前,躬身一揖道。

    “两位姑娘,此行可是前往封京?”

    美美点头,称是。

    “我家主人此行亦是前往封京,若两位不嫌弃,我等亦与姑娘们同行,可卫护姑娘一行周全。”

    “好。请军爷代小女子谢过你家主人。”

    “姑娘不用客气,小的立即回去转答姑娘谢意。”

    于是,恭敬地行了礼,迅速回了船。

    他再冲她轻轻点了点头,即转身入了船舱。

    之后,姝姝和她说了什么,她都一直魂不守舍的。

    从这天起,从三楼的雕栏望出去,总能看见那幅张扬招展的黑色巨帆,猎猎作响,傲凛霸气。

    这,便是第二个意外咯!

    而无数个意外,还在进行中……

    浑浊的烟色笼得人心虚浮,她拢了又拢,却怎么也逃不开,沉沉的呼吸,开始变得浓重,而灼热。

    忽然,一片迷蒙中,闪过一双熠亮如炽的眸子。

    心儿一跳,她张口仍未出声,一双健臂倏地伸出,紧紧抓住了她的双肩。

    熠亮的眸子,撞进眼中,瞬间,撞疼了心胸。

    心,鼓躁得,像要砰出来。

    她明明知道是他,却怎么也唤不出他的名字。

    宣哥哥……宣哥哥……怎么回事……

    一股灼热的触感,重重压在唇上,粗暴得好似要把她辗碎了,吞进腹中;忽尔,又温柔得像在呵护稚儿,滑腻的紧抵着贝齿,一寸寸攻向软糯内壁,舔砥着最后一丝薄弱的防线,久久不舍地轻触,痒痒的,麻麻的,她不敢置信,喉中发出的,是自己的声音。

    身下,一阵湿滑。

    心底,像有一只猫爪搔着。

    她不住的顺息,却惊觉呼进了全部都是对方的气息。

    又烫,又热,缠绵萦绕,火烈得,仿佛他们已经融了、化了,整个儿嵌在了一起,分不开了。

    “啊……不……”

    呻吟出声,一丝冰凉横过额头,醒了过来。

    睁眼,才发现,不知何时,窗儿开了。一只海鸟溜了进来,额上的水滴,是它扑打翅膀溅的。

    鸟儿在桌案上咕咕叫了几声,一看到她起了身儿,扭头,倏地飞出了窗。

    她低头一看,衣衫凌乱,颈上汗渍片片,身儿仍半弓着,手儿却胡乱抚着自己的腰肢,胸脯。

    天哪——

    她居然做了场春梦?!

    这可是她十六年来,成功发育后,第一次做春梦。

    呃……真素,必须换……

    拧着一方白布,脸上一片烧辣。

    拿起桌上凉水,猛灌几大杯。再蒙头继续睡,希望一觉到天亮。

    奈何……怎么也睡不着了。

    奇怪,她到底是怎么了?

    严重思春不成?!

    可恶,难道她被姝姝的春虫感染了,居然……做起春梦来了。

    啊啊啊——受不了受不了。

    索性,披起温暖的披风,出去走走吧!

    甲板上,只有来回撑犒的船夫,静静地,从船头,走到船尾。

    守夜的小婢,立即为她放下了三楼的纱帘,燃起保暖炭火,再在软榻上铺上足够多的襦子,软垫,配了小点热汤。

    这些人,简直比她屋里训练得还要会看脸色,知进退,懂行事。不知道,北辰是打哪儿请来的,改天一定要问问。

    质素这么好的仆人,真是少见呀!

    一定要想办法把训练的师傅找到,这样她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正想着,吃着,喝着,熏暖的香,带着催眠作用,眼皮缓缓搭了下来。

    她是不是……太享受了?

    被熏暖的风儿,飘带了一串悠悠笛音,窜了进来,刚刚搭下的眼眸,忽又诧异地掀了开。

    不是她听错了吧?深夜大河上,居然还有人有闲情逸志,吹奏这玩艺儿?!

    伸手,轻轻拔开纱帘一角,习惯性就往旁边的大船望去,那军船不若他们的楼船这般华丽,却是更加结实实用型的。只有一楼,点了一盏白绸宫灯。

    纵然如此,她还是看清了,雕栏边上,半靠的白袍身影,长长的发丝飞扬出白色斗笠,缓带翩然,袍角浮动,有丝落拓苍桑之感,却仍是那么优雅矜贵。

    长长的翠笛,掀揽起一角垂纱,半露出一张红润薄唇……

    呃……莫名地,小腹一缩,串上一股热流。

    她急急伸手,猛灌了一口凉水。

    安静,安静,这只是她刚才春梦余韵未歇的……后遗症。她可不是什么成熟欲女啊!不可能看看男人,就情动成这样儿……呃,她想死了。

    为嘛心跳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和宣哥哥,完全是两个人嘛!

    不对不对,他又不是宣哥哥,她在想什么。

    哦哦,不行了。

    凉水,一杯又一杯地灌下。

    却怎么也解不了,胸口这颗愈加滚烫的心。

    想知道女人被欲望折磨是嘛模样,看她就知道了。

    奇怪……为什么听《笑傲江湖》笛子版,她心烧个没完?!

    捂着脸儿,整个身儿都埋进了一堆软襦中,还是阻不断心思潮涌,情怯意动的热火。

    可恶,难道有人给她下了春药?!

    咯噔一声轻响,几乎不为人知。烁动的烛火,突然为大片黑影压去光亮。

    屋外小婢掀帘进来,刚想大叫,却给人阻了声,直接退了出去。

    大掌抬起埋进被襦的小脸,已红艳得似要滴出血来,迷蒙欲醉的含情水眸已经看不清人,直接蹭着身儿,偎向突然出现的清凉源头。一声声不正常的嘤呻,从微张的小嘴传出,就是不瞧这欲艳的模样,光听声儿,也早让人酥软了骨头。

    “美美,你……吃了什么?”声音中,有焦急。

    “唔……我不……知道……啊……好难受……要……”她的神智完全丧失了,顺着他的大手,攀上了他的身子,一股甜软的香味袭来,仍带着夜风的微凉丝绵,正是她要的舒服,汗湿的小手儿,直接抚上他被夜风吹凉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