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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寻常通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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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何薇涨红而不自然的脸色,子皓便知晓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而她也的确不适合做这样的事,但是为了陆启俊,她做了。

    林子皓再一次清醒的知晓,自己是没有希望了,一点都没有。

    医生再交代了一些琐碎的注意事项,便离去了。

    陆启俊被安置在一个特殊病房中,周遭都是封闭式的金属玻璃,绝对的安静。何薇趴在厚实的玻璃窗看着里面沉睡的陆启俊,泪无声的滑落,似是永远都流不完。

    “走吧,医生交代亲属明日才能来探望病人,我送你回去吧。”林子皓轻轻拍着何薇的肩膀。

    何薇却仿佛没听到,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病床上的人。

    “小薇……”林子皓轻声唤道。

    无反应。

    “小薇!”他微微拔高了嗓音。

    何薇的身形颤了一下,极其轻微的。

    “何薇!医生都说了他没有生命危险了!你还苦苦守着干嘛?别启俊醒过来,你却倒下了!”林子皓抓住何薇的手臂往外拉,“走!跟我走!”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启俊!我要陪着启俊!他一个人会很孤单的……”何薇似乎猛地惊醒过来,惶恐的看着林子皓,仿佛他是恶魔一般。

    “小薇……”林子皓看进她晶莹的眸子,心头一软,对她,怎么也无法动怒,怎么也无法说不!

    “那我陪你。”林子皓索性也不走了。

    何薇并不理会他,只是痴痴地看着病床上的陆启俊,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深情,才敢如此赤裸裸的看他,无需设防他洞破人心的锐目。

    林子皓席地而坐,何薇就站在他身边,很近,触手可及,可是他却深深体会到了,何为“咫尺天涯”……

    心,不会像从前一路狂飙的疼痛了,不痛了,真的,因为痛得次数多了,便会麻木了痛。

    “爸,你现在在哪里?”罗晓晓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拇指跳跃,信息发送出去了。

    等待,等待……没有回应。

    晓晓心头涌起不安的情绪,忙打电话过去。

    “嘟,嘟……”每嘟一声,晓晓的心便跳动一下,许久都没有人接。

    他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晓晓又打了几个电话。

    “喂,晓晓啊……”正当晓晓胡思乱想之际,那边传来懒懒的声音,“什么事?这么晚的……”

    “你干嘛不接电话?”晓晓怒从脚底升。

    “这不是接了吗?发什么火呢?”那头照样不温不火。

    “我发信息怎么不回?”

    “没看到,刚刚洗澡来着。”

    “你现在在哪里?”

    “外面。”

    “废话!”晓晓翻了一记白眼,“具体点!”

    “一个宾馆。”

    “叫什么名字?”

    “没仔细瞧。”

    “你还住宾馆?你是不是怕那些人找不到你?”

    “这不是喘口气吗?”

    “还喘口气?你就应该学习老鼠打地洞去!”

    “瞧瞧,瞧瞧,这是一个女儿对父亲说话的口气吗?你是巴不得我露宿街头,沿路乞讨对不对?”

    “对!最好在脸上抹一把灰,就没人认出你了!”

    “你老爸浑身上下只剩下这张英俊的皮囊还能骗吃骗喝,如果这都没了,我还要活么?”

    英俊的皮囊?晓晓差点吐血。

    “不活就去死!”晓晓不客气道。

    “你就这么残忍?你这个不孝子!”罗爸爸似乎动怒了,“想当初,没有我,哪来的你?”

    又来了,又来了!

    “哼!我不过是你们一时贪图爽快而不小心遗漏的一颗小小精子!你说说,你有那么多精子,成千上万,不,是每次,而它们每一个都可能是你的孩子,你干嘛不去哀悼那些个已死的小生命?整日缠着我作甚?”

    “哼哼,谁叫你那么幸运呢?”罗爸爸冷哼一声,倒也无多大反应,似乎对晓晓如此说话方式早就习以为常。

    “错!是不幸!大大的不幸!真后悔我当时怎么就跑得那么快呢……”晓晓捶胸顿足。

    “哈哈……”

    “还笑?太过分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好,不笑,不笑!”罗爸爸憋住笑。

    “这还差不多……”晓晓冷哼一声。

    两个人都沉默了,少顷,晓晓轻声问道:“爸,这段日子,你过得好吗?”

    “好,怎能不好呢?少了某个小恶魔在耳边鼓噪,日子甭提有多清静呢!”沉默少许,罗爸爸朗声道。

    “那帮人没有找你麻烦?”

    “怎么可能?”

    “那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被打?”晓晓急道。

    “哪能呢?他们怎么会是你老爸的对手?你老爸是巨人,是武林高手,那些个小啰啰不足为俱……”罗爸爸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当真?”晓晓心头一酸,自是知晓老爸是在安慰自己,曾多少次,她眼睁睁地看着老爸被那一群人殴打,却丝毫无还手之力。

    也就是从那以后,晓晓开始习武,不管是跆拳道,空手道,还是散打,她无不精通……而每每在她欲打退堂鼓之际,老爸被痛欧后的凄惨模样便会浮现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了下来,因为她心头最坚定的念头便是……

    保护老爸!

    “自然是真的!老爸我什么时候骗过我的宝贝女儿了?”

    “你在我八岁时说带我去游泳,没有实现;十岁时,承诺陪我去游乐场,也没有实现;还有……你说,这些算不算欺骗?”晓晓一一道来。

    “宝贝女儿,你记性怎么这么好?这些个陈年旧事,老爸早就不记得了,不过老爸现在可不会再骗宝贝了……”

    “是不敢吧?”

    “是,是,是,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