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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真以手捂嘴，视线定格在他脸上，怎么也挪不开。
那张熟悉的俊脸生根在她脑海深处，永生永世烙印，挥之不去。
“玉清凡，竟然是他。”秋琛惊道。
黄真真眼眶湿润，强忍着冲上去的冲动，模糊的双眼望着他刺眼的三千白发，心如刀割。
他不是玉清凡。
他是杨云墨。
可他……
为什么会小凡凡的绝招？
小凡凡跟她说过，冰雪漫天这招绝学，只有他一个人会。
这招威力巨大，但每施用一次，都会耗费他极大的内力，所以他从不轻易使用的。
黄真真心里排山倒海似的，压着一团团的疑问。
“玉清凡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秋琛惊疑不定。
他怀疑眼前的人，是他从未见过的杨云墨，玉清凡的孪生兄弟。
可……
一个人就算长相相似，不可能连一举一动甚至武功都相似吧。
“真真，你看，那个人好像是钟离，你想帮谁？”
黄真真压下沸腾的心，努力使自己的视线不再局限于杨云墨身上。
扫了一圈战场，黄真真发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尸体，个个都是北国天字号的高手。
他们死状特别，全身结冰，连血水都结了冰，一看就是死于冰雪漫天。
死去的人除了天字一号的高手，还有北国十八首领中的两位。
目前与他对战的五个高手，有三个亦是十八首领中的。
还有两个，一个是钟离，一个是她不认识的。
十八首领，当初被她与玉清凡联手杀了八个，剩十个，如今又被杨云墨杀了两个，还有八个。
十八首领在北国，个个都是首屈一指的高手，随便放在哪儿，足以横扫一切高手。
当初他们付出了多少，才除去了八个。
而今，杨云墨仅凭一己之力，就杀了两个，还重伤了三个。
这人，武功怕是她想像的还要高。
咝……
黄真真打了一个寒颤，全身疼得瑟瑟发抖。
阵法威力再度巨增，重重印上五个高手。
远处的湖水亦是冲天而起，凝成一条条既长且尖的冰刃，排山倒海的刺向五个高手。
“噗噗噗……”
五声哀嚎，五个人皆被重伤，其中两个被冰刃刺中心脏，当场死亡。
黄真真软剑一拔，身子如同清风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战场。
“咻咻……”
一剑封喉，两个高手仅在眨眼间，被她所杀。
她速度太快，又是出奇不意，谁也没有料到，暗中还隐藏这么一个高手。
这一剑让他们很是憋屈，却无力回天。
与此同时，杨云墨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无力的倒下，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黄真真脚步一移，接住他倒下的身子，心中有什么破碎了一般，让她极为难受。
“你……到底是谁？”黄真真颤抖道。
回应她的，是杨云墨一口血喷在她身上。
黄真真顾不得其他，赶紧将自己的真气渡给他。
握着他的身子，黄真真第一次感觉他这么脆弱。这人身上一丝真气也没有，实难想像，如果不是她意外来了这里，他内力耗尽后如何与他们拼命。
秋琛眼神一闪。
默默守在她身边，替她护功，冷眼看着重伤未死的钟离。
钟离五脏六腑剧烈翻涌，身上被冰刃切开一道又一道口子，鲜血溢出，马上又结成了冰。
他震惊地的看着黄真真，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黄真真与秋琛。
那双清澈的眼里尽是愧疚，望着那一抹红色，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噗……”
钟离再一次呕出一血鲜红的血，多希望那抹红色的女人，能够看他一眼，哪怕是厌恶的一眼，可她……至始至终，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留给他。
她的眼里倒映的，全是杨云墨，那个跟玉清凡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那眼中的着急，心疼，紧张，深深刺痛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有了黄真真磅礴的真气，杨云墨的脸色终于好多了。
杨云墨睁开眼，对上的是黄真真担忧的眸子，以及满地的尸体。
他喜悦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冷漠薄情，那抹喜色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身子已经恢复了许多，然而那个女人毫无吝啬的依旧将真气源源不断传给他。
杨云墨强行中断，靠着树边喘着粗气，冷漠地吐出了一句。
“这些真气，从你欠我的银子中扣除三千两。”
愣……
黄真真愣了。
秋琛愣了。
钟离也愣了。
这般冷漠凉薄的话，绝不是玉清凡能够说得出来的。
黄真真自动将他的话忽视，紧张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冰雪漫天？”
为什么她感觉，他就是玉清凡？
“我自然是你的债主，你欠我的银两，打算什么时候还呢，嗯……”杨云墨语音拖长，似笑非笑，那一双比星辰还要耀眼的眸子，却是没有半丝情意。
太冷了。
那双眼太冷了。
把黄真真的热血都给浇冷了。
如果是玉清凡，他绝不舍得用这种眼神看她。
黄真真心里一痛，离了他几分，再次问道，“你怎么会冰雪漫天。”这是她第三次问了。
“还钱，我便告诉你。”
黄真真咬牙，在身上从头到尾摸索一遍，只摸到了五十两银子。
她一股脑都塞到杨云墨手里，等着他回答。
杨云墨扫了扫手里的五十两银子，讥讽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只有五十两银子，全给你了，剩下的，等我有钱了再还给你。”
杨云墨将五十两银子放入怀中，扫了一眼他身边风姿玉立的秋琛，凉薄道，“等你什么时候还了，我再告诉你。”
黄真真软剑一拔，架在他脖子上，冷冷道，“你今天不说，就别想离开这里。”
杨云墨笑了，如冰山雪莲刹那间绽放，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那熟悉到极致的笑容，恍了黄真真的眼，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杀了我，下了地狱后，你怎么跟玉清凡交代。”
“你……”黄真真又气又急，尤其是听到杨云墨后面说的那句话，更加否认他就是玉清凡。
“这五十两银子就当利息了。哦……对了，你若没钱还也行，帮我杀了北国十八首领中剩下的五个，咱们的账便消了。”
黄真真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如果是玉清凡，他绝不会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