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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走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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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兴雅来北齐的短短一个月居然引起了三个贵族男子的兴趣,实在是犯了桃花。再说被回绝了的冷面楚公子,他听到罗世子的新娘子并没有带送嫁姐妹的消息之后,反倒笑了起来,他对朋友说到:“撒谎,我问过沿途的官办客栈,这次接亲的车队里有两位小姐,除了新娘子就肯定是那位对我笑的美人。罗家新媳妇的哥哥叫崇逸飞,我问过他相熟的人了,打听到崇家还有一位三小姐,媵妾所生,在尚艺院才出来,年纪不过十二岁,我想上次我见到的是就是她了。崇逸航的管家曾经带着下等御医去罗家工坊一带,我想大约是三小姐生病了需要静养,不想见到不相干的人,罗家才没有让她出来见人。也许她很快就要回东越了,如此佳人真是难得。可惜她的年纪太小了,我一时是无法求亲的,可我也还想见她一面。”

    燕公子看着从来对女子冷冰冰的楚公子也会有发花痴的时候,不觉有些奇怪了,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让冰块都会笑了,不过他真的很担心楚公子会很失望。公爵府养出来的好女孩,又漂亮又出色,东越的崇公爵会舍得把女儿给出家没有爵位承袭的男子吗?

    一腔热情的楚公子并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赵兴雅,派了人在罗家几十里外的宅院里蹲着,等到知道确实有一位小姐住在那里的时候,他决定去那边碰碰运气。不过他的运气确实不怎么样,赵兴雅参加完婚礼之后就跟着钟二爷离开了,同样扑空的还有崇逸飞。

    崇逸飞对赵兴雅的胆大妄为很震惊,他没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在北齐人生地不熟,居然就敢不告而别。小姑娘能去的地方他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去投奔钟家那位做官的舅舅了。就是想去投靠舅舅也要先跟自己说一声。现在她能依靠的崇逸航已经死了,她不会傻到不尊重自己这个未来的崇家主人吧。

    难道是这丫头瞧不起自己,崇逸飞有些愤怒了,立刻写信把赵兴雅的恶劣行径告诉母亲。崇逸飞觉得崇雅这样不告而别,罗家也会看不起崇府的教养,这对新阳是不利的。既然这是匹野马,就赶紧带回东越去教养吧,省得在北齐给他和妹妹找麻烦。

    离开了控制的赵兴雅像小鸟一样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心情实在太好了。钟二爷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是不是要和自己的家眷住在一起。赵兴雅摇摇头,说到:“不必麻烦了,现在我还不想接触贵族的圈子。我想安心做些买卖,把家业做大。二爷,既然我来了,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家业也变大,要支持一个子爵府真的很不容易。您最好是能替钟家置办些恒产。”

    钟二爷这些年为了帮助钟府保有爵位,贴补出去的钱超过了百万钱,如今他手上都不敢置办土地,房屋等不动产,他担心万一家里需要补足贡品的事情,他要被迫折价卖出这些产业。赵兴雅能明白他的艰难就好。他也清楚赵兴雅的货物是很抢手的,要不是因为信任他,那些货物完全可以找别人代理。赚更多的钱。

    赵兴雅这个建议极好,看来今年他要拿些黄金回钟府,置办一处矿山也好,再置办些土地也行,他也不想一辈子被钟府的纳贡也拴上。赵兴雅答应钟二爷一起把钟家的家业扶上正轨。她将来嫁人的时候正是天下最动荡的时候,从政风险极大。不如好好经营生意,等待着政局的稳定。

    大约十五年之后,天下的大权才会渐渐落入洪政翔的手中。昙妩珍比洪政翔小十五岁,叫他一声大叔还是蛮恰当的,赵兴雅就是要帮助昙妩珍这个萝莉榜上未来天下的主人,洪政翔大叔。赵兴雅会在做生意的时候留心接触洪政翔的心腹,政治投资原本就比经济投资更隐蔽,收益期更长,风险和利益都是没有底的。

    赵兴雅跟着钟二爷回到了卢氏家族势力的范围,立刻借住了东越列侯九公子的一处房屋居住,开始了立足北齐的长久布局。赵兴雅跟着做生意的钟二爷在整个北齐的西部考察了一遍,了解了很多北齐的风俗人情,这样才能让她能够尽快进入北齐的商业圈子。

    大约这样过了二十几天之后,罗世子派人悄悄过来送信。信中的主要意思是告诉赵兴雅,他已经找到了合适开马车作坊的地方,在距离王城三百里外的北郊镇,那边比较干燥荒凉,土地不能种植,能勉强放牧。在那边修建作坊不引人注意,实验马车的性能也有大块的空地。

    赵兴雅问过飘红,东越招募的人手已经出发了,再过几天就会陆续到达赵兴雅的居住地,以熟练的工匠和管理人员为主。二头夫妻和知秋夫妻都来了,连石头也确定了要娶细语为妻,带着细语要来跟随赵兴雅生活。赵兴雅对其余跟随的人倒不觉得奇怪,她最惊讶的是知秋放着辛苦经营来的六品官位不要,居然跑来跟着她。

    飘红对此有自己的看法,她认为知秋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从来不开口问别人要什么,只是一味努力做事,这样的人入了当权者的眼睛就是最好的下属,不然胡齐贤的哥哥怎么会把媵妾生育的女儿嫁给他做老婆。因为下嫁胡小姐自愿成为平民身份,将来生育的孩子都要入籍平民,知秋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不会愿意妻子做这么大牺牲。他会来追随赵兴雅,应该是看到胡家如今的富贵是如何到手的,做了最终的选择。

    赵兴雅听飘红这样分析,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她的事业是越来越大,很多人长久的生计,这辈子的抱负和前途也要靠她经营的事业完成,她总算明白了现代所说的,企业家的责任。既然是这样,把老钱的子侄也叫过来,马车作坊,甚至是将来的毛纺,冶金事业都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既然是想把根留在北齐就要把配套的产业做大。

    至于罗世子信中提到的另外一件事,赵兴雅是一笑而过。原来是王子熙的正品夫人派人来罗家打听那位去她府上找狸猫的姑娘,打算替儿子作为婚姻之选。罗世子觉得王子洪安泊的家世很好,不过现在谈这件事太早了,三年间的变数极大。再说赵兴雅能成近支王子的正品夫人的机会渺茫,于是罗世子坚决推辞掉了这件事,解释说到只是一个朋友的妹妹丢失了狸猫,借了罗家的马车用一用,并无非分之想。那位朋友是东越世家出身,现在已经带着妹妹回东越了。

    王子熙的正品夫人派去的管事还想打听女孩的家世,罗世子干脆拒绝说到:“那位姑娘已经定下了人家当正品夫人,请王子夫人不要再追问了。”

    看完这段话,赵兴雅不觉一笑,当日她一心记挂着避毒豹猫小胖,也没有仔细打量那小子。近支王族也是不错的选择,要是这家和洪政翔的关系不错,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这件事要等到至少两年之后。对了,那个王子叫安泊,好奇怪的名字,难道以后自己要叫他,阿泊,万一叫快了,把他叫做了阿婆就糟糕了。

    因为觉得那个王子好笑,赵兴雅记住了这个王子的名字,忘记了他的长相。小胖跟了赵兴雅快一个月之后,终于成为驯服的小猫,有一次居然抓了一只咬死了的野八哥给赵兴雅。飘红翻译虎子的解释给赵兴雅,这是小胖把赵兴雅当做自己人,让赵兴雅一起分享食物呢。

    赵兴雅看着血淋淋的野八哥,摸摸小胖的头,然后说到:“小子,我吃不惯你的食物,你自己吃,不过我可以陪着你吃。”

    赵兴雅亲手做了一块六分熟的牛排,端着盘子陪着小胖吃,还切了一小块两分熟的分给小胖,小胖吃得很喜欢,从此爱上了牛肉的鲜美。有了食物的引诱,慢慢小胖就信任了赵兴雅,玩耍的时候都敢于把肚皮露出来给赵兴雅。这是动物表达信任的最好形式,柔软的肚皮是最容易被攻击的地方,只能露出给最信任的人类。

    赵兴雅采风结束之后在自己的住处举行了一次宴会,请钟二爷全家和东越列侯的九公子一起赴宴。快十三岁的赵兴雅亲自下厨制定菜谱,亲手做了饺子,梅菜扣肉和两道拼盘菜。这样的饭食肯定是天禧王朝没有人做过的菜式,钟二爷一家吃得眉开眼笑,连九公子这个见惯场面的人都是每样菜都动了筷子。

    九公子对饺子是极为喜爱,问赵兴雅说到:“这个叫什么,我来北齐都没见过。东越肯定也没有。”

    赵兴雅说到:“这是饺子,我从南都的菜谱中想到的,您今天吃的是野葱牛肉馅子的,喜欢就带些馅子回去让厨子包包子给您吃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