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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三百十四章凭什么死的一定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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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这时,风雪中又传出一声强劲的尖啸声,第二次符箭突兀而毫无征兆的到了。符箭所过之处,飞雪畏惧的躲避。

    吼!伴随着一声如雷震吼,圣元力灌入手臂,虚空挥出,迸发出一声"嚓"的锐响,挥出的手臂却是现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殷红飞溅。

    符箭受震,擦着身体沒入冰层,轰的一声,坚硬的冰层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深坑,足见这一箭的威力有多恐怖。

    血袍人无视手臂的伤痕,霍然抬起头来,目若幽芒的盯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身化流光电射而去。

    尽管已经开始重视了这个对手,却还是低估了陆随风的手段,这一系列的布局,算计之精妙,让人不中招都难。想要击败这个对手,必须要拉近距离,否则,再强大也无济于事,反会被对方层出不穷的阴招彻底的玩崩溃。

    迷蒙的风雪中,仍在上演着一幕你追我逃的桥段,于是第二次大爆炸又发生了。陆随风发出的符箭可以无视距离,却无法锁定飞速移动的目标。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仅凭符箭就能夺了一位圣境大天位的命。

    陆随风一直在贯彻即定的战斗方略,那就是不择手段的让对方流血,疲于奔命,血流多了实力就会大幅滑落,到了那时才到了真正生死对决的一刻。

    冰原上,风雪中,响彻一次又一次的爆炸声。陆随风在仓促间只炼制了十根符箭,在对方身留下了十道伤口,应该令其流了不少的血。

    当那位血袍人从空中坠落,手臂上插着一支泛着蓝芒的箭矢,这一次无法再保持身体的平衡,重重砸落冰面,现出了数道深刻的裂缝。

    因为愤怒和锥心的痛楚,他的眼瞳仿佛要被火焰点燃,如同一只受伤的兽王,一把握住箭尾,猛地生生向外拔出,完全忽视一道鲜血激射,身体弹起向前奔去。

    只来得及奔出数步,冰层再次发生了一场威力巨大的爆炸,火光气浪中夹杂着阴险的飞针和锋利的铁片。

    当冰层发生波动时,尽管已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爆炸的瞬间,已是脚下重重一踏,脱离冰面来到半空,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口中仍是闷哼出声,被爆炸的气浪惨然掀飞出去。

    手臂无法遮住的部位,都是布满了锋针和小铁片,鲜血从各个创口渗出,虽然没有足以致命的伤势,精神和气血却是明显的虚弱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支符箭已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身前,时机把握得尤为精妙,沒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毕竟是圣境大天位的强大存在,敏锐的反应非寻常圣境之辈可比,双掌闪电般的合什,凶险无比的即时夹住了那支恐怖的符箭,身体在冰面拖出了十来米,脚下的冰屑四溅飞扬,脸色苍白,嘴角不断的有血溢出。

    借着爆炸响起的光芒,陆随风抢先确定了他飞退的位置,手指再度扣上弓弦,射箭的动作并不快,却有一种很奇妙的节奏感,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竟是沒有任何等待的过程。

    面对这种防不胜防的精妙箭技,而且还是可以穿透圣铠的符箭,圣境大天位的强悍也当真是有些怕了。就看陆随风的这十支符箭射出,他的血会流多少,能不能冲到陆随风的身前,到时还剩下多少战力?

    这符箭的速度太过惊人,远胜声音传播的速度,只有当其到达身前时,箭啸的声音才会出现,想要闪避已经是来不及了。

    有着一头红发的伟岸身躯,单膝跪在冰面上,身上不知锲着多少锋针和铁片,膝盖周遭的冰面已染得殷红一片,应该是流了不少的血。

    为了躲避追踪和便于远程战斗,陆随风换了一身衣衫,与飞雪一般的颜色。他此时的身体,尤其是两条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白色的长衫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看上去也十分疲惫。

    开弓射箭需要消耗大量的魂力和体力,精气神的耗损更是尤为严重,能将十支符箭射完,陆随风已想要瘫坐在地。他的眼睛依旧明亮,脸色却异常憔悴,双臂无力到了极点,像似撕裂般的疼痛。他沒有倒下,是在等着对手先倒下。

    一支符箭从那位血袍人的小腿骨穿过,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修者,腿骨肯定已被射碎。但这是位圣境大天位,骨头的硬度堪比金铁,岂会轻易断碎,那支符箭甚至沒有穿透,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大的伤痛。

    伸手握住箭尾,想要将其拔出时,手却颤抖得厉害,竟是一下失去了勇气。咬牙加上另一只手,猛然用力,坚韧的符箭居然被其从中折断。

    这个动作带来的痛苦,直让这伟岸男子的双眉猛挑,血唇象涂了胭脂般张开,喷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回荡冰原,震得冰雪乱飞。

    膝头渐直,腿上带着一截箭杆,毅然的站立了起来,狼狈之状顿时荡然无存,腰背坚挺,宛若一座不可撼动的伟岸山岳,霸绝天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奸谋都是笑话,蝼蚁永远是蝼蚁!"目光凝视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苍白的脸上一片漠然,有些颤抖的语音中带着明显的痛苦意味,但说出来的话,仍然充满了上位者的蔑视。

    因为腿部的箭伤,或许感之到对方的气息没有移动,前行的速度很缓慢,脚步依然十分稳定,气度仍是那么的宏大和霸气。

    风雪中的陆随风沒有再仓惶逃逸,望着逐渐靠近的血袍人,恢复了以往的那份淡然,从容,这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因为他不再畏惧这种状态下的圣境大天位,已拥有至少五成的把握,可以绝杀这位不可一世至尊强者。

    身上的符箭已经射完,所有可以暗算袭击对方的方法都已用尽,虽说依然沒有让对方倒下,甚至无法阻止对方不断走近的脚步。但已令其受了不少的伤,流了不少的血,已不复之前不可战胜的强大。尤其是腿上的箭伤,会让他应变移动的速度变缓,在接下来的生死对决中,绝对是一件十分不妙的事,甚至可以让他因此而惨遭重创,送命都有可能。

    所以,陆随风选择留下来,不再做被追杀的猎物,终于等到了生死一搏的战机。望着那个霸道十足的身影,喃喃的道:"你受了这么多伤,流了那么多血,实力掉了五成,凭什么死的一定会是我,而是不你?"

    冰面上,那位血袍人的身躯微微一滞,像是在思索这个问题。此时的他仍是那个视众生为蝼蚁的存在,这是源于来自骨子里的强大圣元力,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仍觉得自己为刀砧,对方为鱼肉,挥挥手,便能让眼前的这只蝼蚁灰飞烟灭。直到身体的许多地方都有锥心的痛传出,才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强大,就像是一只病猫在面对被戏耍的老鼠。

    就在对方微滞的刹那,陆随风的手握住了剑柄,手指生出那种人剑相联的熟悉触觉,骤然一紧,随之呛然出鞘。

    剑很窄,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线条并不流暢美观,剑锋也不锃亮,一味的朴实,是一把实实在在用来杀人的剑。

    人,剑,风雪,融成了一体,顺着一道斜坡冰面俯冲下去,速度越来越快,视觉上只能看见一道白色的流光,身后拖着一条残影,那是剑的影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陆随风一直坚持没有在这柄剑上刻符文,让其保持最原始的模样,尤为的简单光滑。或许因为他施展的剑法最简单,最简单的往往最强大,最致命!

    明明相距还有五十米,陆随风的剑势已提前出现在那位血袍人的面前,没有花哨的迎面直刺,然后横掠,接着斜削,最后当头下斩。一气喝成,一点不拖泥带水。

    那位血袍人没有霸气的硬接这蓄势已久的一剑,若在全盛时期,一声如雷暴喝,就能将陆随风这样的弱者直接震成白痴。

    然而,当下已沒有了这种狂傲的资本,反而十分忌惮这一剑的威势,身上的伤痛告他,硬撼的后果虽不致要命,却会遭到更大的重创,甚至失去一战的能力。但骨子里的尊严不容他有所怯懦,所以,他最终沒有选择暂避锋芒。

    他的身前忽然立着一面血色的大旗,在风雪中显得尤为的醒目,那是护阵之旗。大旗展开,席卷天地,将纵横的剑光包裹在其中,传出一阵金属切割的刺耳声。

    空中洒落无数的血旗碎片,只剩下一根深深插入冰层的旗杆,不停的颤动摇摆,冰层的缝隙向四周蔓延,看上去像是一道蛛网。

    旗杆下的冰面破碎,冰屑四溅飞扬,旗杆从冰层中挣扎而出,呼啸冲起,向着陆随风的方向电掠而去。

    冲下斜坡的陆随风,眼中只有五十米外的那道人影,心头忽而升起一絲警兆,识海深处掠过一道光亮,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奔行中的身体在空中扭转,沒有一絲犹豫的倾刻变向,手中之剑同时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护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