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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 </p>
周离将一条毯子扔在楠哥脸上，见她居然还抱着手机，他不由说：“快睡了，别玩了。” </p>
“睡前不玩手机我不习惯。” </p>
“这样不好。” </p>
“我在车上睡了的。”楠哥还是捧着手机，头也没抬，“况且明天路程又不长。” </p>
“快睡。” </p>
“昂昂昂，知道了知道了！” </p>
“……” </p>
槐序也坐在小板凳上捧着手机：“我看网上说，鄂州那边好像有个什么病毒，挺凶的，是不是就和古时候的瘟疫差不多？” </p>
“不是说是谣言吗？”楠哥说。 </p>
“前两天又说是真的了。”槐序说。 </p>
“不太清楚。”楠哥随口答道，“鄂州那么远，影响不到我们的。” </p>
“你们啊，一点都不紧跟时事……” </p>
槐序瞥了眼这两个小年轻，在心里不住摇头，又说，“如果真的是瘟疫，控制不好的话，就算其他国家也会受到影响的，你们是没见过……” </p>
“你遭过几次瘟疫？”楠哥好奇地问。 </p>
“我记不清，大概……” </p>
“停！” </p>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聊起来了，周离连忙打断他们，并说：“快回房间了，让楠哥睡觉，有什么话明天白天开车的时候慢慢聊！” </p>
说完他就去拉槐序，槐序表现得不太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被他推搡着回房。 </p>
周离这才看向楠哥：“晚安了。” </p>
“哦。” </p>
“别打游戏了。” </p>
“晚！安！” </p>
周离默默往卧室走，并顺手把客厅的灯关了。 </p>
次日，大早。 </p>
周离刚睁开眼，旁边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p>
“你醒了？” </p>
“！！” </p>
周离浑身一颤。 </p>
这道声音硬是将他从迷迷糊糊的状态吓得完全清醒过来！扭头一看，原本放置在阳台上的躺椅不知何时跑到了房间中，槐序缩着腿坐在躺椅上，正直直盯着他。 </p>
“你干嘛？” </p>
“我昨晚睡不着。”槐序说。 </p>
“晚上……”周离呆了，“睡不着你玩手机啊！打游戏啊！” </p>
“打多了会打腻的。” </p>
“所以你就跑来看我睡觉？” </p>
“对啊，还蛮好玩的。” </p>
“……” </p>
“我昨晚上好像又梦见明公了。”槐序可能自觉理亏，换着话题道，“是那种很普通的梦。” </p>
“梦见什么了？” </p>
“醒来就记不得了。” </p>
“刚醒的时候记得吧？” </p>
“对，两下就忘了。” </p>
“你该拿语音备忘录记下来。” </p>
“什么是语音备忘录？” </p>
“就是用语音来记录一些事情，或者你可以打开你的QQ，对电脑一条语音，把你做的梦还记得的全部说出来，白天再回过头听……” </p>
“哦、哦……” </p>
槐序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然后他问周离：“你那天梦见的明公是什么样子的？” </p>
“enmmm……”周离想了想，“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他当时在教书。” </p>
“他喜欢教书。”槐序说。 </p>
“他很强大。”周离补充道。 </p>
“对。” </p>
“我以后也会变得和他一样吗？” </p>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p>
“怎么说？” </p>
“你的灵力和他一样，天生举世无双，可他还有两千多年的积累。他变成了妖，如果你不变成妖的话你活不了那么久的。”槐序努力思考着，停顿了下，“做一个智者是件很难的事情，做一个愚者比做一个智者更容易和快乐。” </p>
“这样啊。” </p>
“对的。”槐序点点头，稍作思考他又补充了句，“我喜欢现在的你。” </p>
“我要起床了。” </p>
“哦。” </p>
“你……”周离看着槐序。 </p>
“咋啦？” </p>
“……” </p>
周离默默从被子下伸出手，将旁边的裤子拖进来，拱起被子穿好，才坐起来穿外套。 </p>
槐序依然缩着腿窝在躺椅中，眨巴着眼盯着周离，说道：“我又不是没看过，就、就昨天晚上你翻身的时候我也看见……” </p>
“请别说了！” </p>
“唔！” </p>
见周离穿好鞋子往外走，槐序也将腿从椅子上放下来，赤着脚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楠哥昨晚说梦话了，说什么‘我是你大哥’之类的。” </p>
“哦。” </p>
周离瞄了眼楠哥，她在沙上睡得正香。 </p>
洗漱。 </p>
给花浇水并捡走落叶。 </p>
做早饭。 </p>
等周离做好早饭，楠哥总算醒了。 </p>
她用毯子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有些篷乱的头和迷迷糊糊的表情很配，虚起眼睛看周离，声线也是慵慵懒懒的，拖着尾音—— </p>
“吃的什么……” </p>
“方便面。” </p>
“给我煮了没……” </p>
“煮了。” </p>
“enmmm……等我酝酿一下！”楠哥又倒了下去，扯着毯子蒙过头。 </p>
“快起来了。”周离催促。 </p>
“唉！” </p>
伴随着一声长长叹息，楠哥终于将毯子掀开。 </p>
周离余光一瞥，她的体恤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往上扯了些，可以看得到一截腰肢，很细，腹部的皮肤雪白细腻，有马甲线的痕迹。 </p>
就一秒，就没了。 </p>
周离有些失望。 </p>
正在这时，他又看见楠哥重新抓住了体恤下摆，有往上拉的意思。 </p>
周离目光往上一瞟。 </p>
只见楠哥正笑嘻嘻的盯着他，问道：“好不好看？” </p>
“什么？” </p>
“装疯卖傻……” </p>
楠哥翻了个白眼，往卫生间走。 </p>
等她洗漱完，周离已吃完了，正拿着剪刀蹲在阳台剪花枝。前些天楠哥和舅妈闲聊，舅妈讲的那些养花技巧估计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周离是听进去了的。 </p>
“唔……” </p>
楠哥端着碗往阳台走，倚靠在推拉窗上，一边吃一边看着周离剪。 </p>
远处朝阳的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碗里的面冒着热气，。 </p>
等周离察觉到她的靠近后，便一边剪一边对她说话，讲自己这么剪的理念，剪完的效果，虽然大多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但听起来居然也挺专业。 </p>
楠哥并不回话，只咧着嘴吃面。 </p>
这样的时光过得很慢，味道淡得不像话，但她居然也挺喜欢的。 </p>
半小时后。 </p>
两人两妖再度启程。 </p>
…… </p>
楠哥悠悠醒来，掘自己又倒在了周离肩膀上，感觉得到坚硬的触感。她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基本就是在用头蹭周离的肩膀。 </p>
“好硬啊。”楠哥说。 </p>
“你醒了？” </p>
“嗯，你的肩膀太硬了！”楠哥打了个呵欠，眼中有些泪花儿，她怀念着江寒的肩膀，但是并没有从周离肩上离开，“到哪了？” </p>
“快到宜宾了。” </p>
“白肉古镇啊。” </p>
“嗯，你、你还不起来？” </p>
“嗯？”楠哥微微扭过头看他，“让楠哥我靠一下怎么了？” </p>
“没……” </p>
周离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p>
刚才楠哥睡着了还好，现在她醒了，却还保持着这个动作。在周离的想象中，他和楠哥完全就像一对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他还从没经历过这种事。 </p>
他没注意到，楠哥嘴角勾起了笑意。 </p>
“呵~现在几点了？”楠哥打着呵欠。 </p>
“三点过。” </p>
“都过年了昂，都没感觉。” </p>
“对。” </p>
“这两天行程还比较轻松昂？” </p>
“对。” </p>
“我们明天中午就能回雁城吧？” </p>
“对。” </p>
“你是不是傻了？” </p>
“……” </p>
“怎么不说对了？” </p>
“……” </p>
“哈哈哈！” </p>
楠哥总算从周离肩膀上抬起了头，她一边笑着一边指责周离：“你还不乐意了，能被本楠哥靠一下是你的荣幸，多少人想都想不来呢！” </p>
周离稍作思考：“对。” </p>
白肉古镇又称李庄古镇，离宜宾市区很近，白肉古镇是楠哥刚赐的名。 </p>
他们到客栈后先开了两个房间住下来，便一起出去逛街。白天的古镇就是商业街，这个时候疫情的威力还没传到益州来，游客很多。 </p>
不过倒很适合情侣游玩。 </p>
吃了顿白肉，外边就已经起雾了。 </p>
这边已经是益州了，气候和春明差别很大，冬天大多是雾蒙蒙的，大晴天非常难得，从版纳过来的他们体会到了极大的气候差异。 </p>
晚上再出门的时候，他们都裹上了羽绒服，就是槐序也被周离套上了件厚衣服。 </p>
甚至他还想给团子也穿一件。 </p>
夜里的古镇比白天热闹，街上很多帅哥美女，还有很多卖零食的、卖特产的小店，有趣的是这些特产在全国各地每个古镇都找得到。 </p>
“好多情侣。”楠哥忽然说。 </p>
“对。” </p>
“还牵着手呢。”楠哥看向前方，一对小情侣手拉着手走在一起，她不由咂了咂舌。 </p>
“嗯。” </p>
“你说单身狗要来古镇玩，那得受多大伤害啊！”楠哥感叹着道。 </p>
“是啊。” </p>
旁边的槐序咽下一口铁板鱿鱼，满嘴的红油：“别光是羡慕啊，你们也可以的。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去那边那条街，那条街灯光暗。” </p>
稍作停顿：“我也可以回避的，你们给我二十块钱，我再去买两串这玩意儿。” </p>
“别乱说……” </p>
周离有些头疼。 </p>
余光一瞥，楠哥已掏出她的小钱包，低头翻找着，最终摸了五十块钱出来。 </p>
“给！” </p>
“嗷！团子来，我带你去吃鱿鱼。” </p>
“团子大人才不要你抱呢！” </p>
“少说废话，懂事点！”槐序钱都收了，他是个讲道义的人。 </p>
“喵呜！放开团子大人！” </p>
“周离抱紧团子大人！” </p>
“你走开喵！” </p>
“团子大人不喜欢你！” </p>
“喵~~” </p>
团子放弃了，被槐序抱着远去。 </p>
只剩下周离和楠哥站在原地，两人互相偷看着彼此，都有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仿佛全身每一寸都紧绷了起来，手不知道放哪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p>
或许这时候开口，声音都会颤抖变形吧？ </p>
直到楠哥看着前方那对小情侣，有些不解的问：“你说男女牵着手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和女生跟女生拉着手不一样，不然他们为什么都这么爱牵着？” </p>
“想试试吗？” </p>
“我有点儿好奇……” </p>
“那……” </p>
周离欲言又止。 </p>
他想思考一下这时候该怎么说才好，可脑中却多是空白的，情急之下，他鬼使神差冒出一句平常的他绝不会说的话：“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p>
说完他连忙补充：“试试那种感觉。” </p>
呵！ </p>
楠哥嘴角抽动—— </p>
你想得倒美！以为还在做梦呢？ </p>
“牵就牵！” </p>
“那……” </p>
“试牵一分钟！” </p>
“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