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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早早退了房,我们一行四人动身前往赵王宾馆。
十几年前,赵王宾馆算是邯郸那里最高档的宾馆,现在这个宾馆还在,但是生意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从火车站出发做市里公交车,路不算远,大概一个多小时到了地方,我跑去前台打听,有没有一个姓刘的男人住在这里,麻烦你通知一下就说有人找他。
前台女服务员说抱歉,我们不方便主动透漏客人信息,您可以让客人打电话到前台。
把头摇摇头,说他试过,联系不上乞丐刘。
“长春会。”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着女服务员小心说了这三个字。
女服员脸色一变,她立即改口说您稍等,这就帮您查下。
那时前台登记还没有普及电脑,都是用一本很厚的黑皮笔记本手写的,其中包括身份证号,名字什么的可以随便写,根本就没有联网监控这一说。
女服务员翻了几分钟登记本,开口道:“刘先生在我们这里开的年卡,406房,但刘先生现在应该不在,他每天早晨5点半都会去南明河公园健身锻炼,有可能中午回来,也有可能一整天都不回来。”
谢过前台服务员,我们又去南明河公园找他乞丐刘。
这次还真找到了,不过他可不是在公园里健身锻炼.....
南明河公园北边儿是售票处,挨着售票处有个小的健身广场,乞丐刘就坐在广场椅子上,穿的又破又烂,脚下放着一个同样破旧的搪瓷茶缸,正两手揣着袖子打盹呢.....他搪瓷缸里都是五毛一毛的零钱,一块的都很少。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乞丐刘肯定有钱,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那种有钱,能在本地最高档的宾馆开着年卡,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干。
后来我问把头,把头告诉了我其中原因。
92年拍了一部电影叫武状元苏乞儿,这本是一部无厘头搞笑的喜剧电影,极少有人知道此背后故事的原型人物。
乞丐刘本命刘长升,他高祖宗爷爷曾中过乾隆十九年的武举第一名,也就是俗称的武状元。那时武状元的考取难度很高,绝对比现在的公务员考试难得多。
当时考试,第一场是考骑马射箭,第二场是考技勇,第三场是文考答题。
“技勇”中包括拉弓、舞刀、举重三项。
需要舞的刀、石均分为三个等级,而弓也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八十、一百和一百二十(公斤)。考核过程有要求,即“弓必三次开满,刀必前后贴胸,掇石必去地一尺,要与肩平齐”。
乞丐刘的高祖爷爷三项考试全部第一,举掇石这一项更是创下了320公斤的最高记录。
过了这三关,那基本就内定武举了,文考就是意思意思,象征性的出两道题考考,可这乞丐刘的高祖爷不但目不识丁还脾气暴躁,他认为考官故意刁难他,气的当场一脚踹考官脑袋上把人干成了脑震荡,事后他高祖被缉拿归案,坐了两年大牢。
所以现在从网上查清朝档案的话,武状元并不是乞丐刘高祖爷,反而查到的是,乾隆十九年甲戊科(1754年) 武甲第一是一个叫顾麟的 。他高祖本来是第一,因为一脚把人干成了脑震荡,和他同期第二的顾麟变成了第一。
被他干成脑震荡的那家人势力很强,为了报复,花钱托关系在大牢里打断了他高祖爷的双腿,后来出来了人也成了瘸子。那年头习武之人讲究排面,他高祖从牢里出来后武艺还在,可因为残疾,日子一直过的不好,后来也就家道中落沦为了乞丐。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乾隆二十四年,这年乾隆49岁,最爱干的事是下江南泡美女。这年腊月,乾隆乔装打扮走到了元泽山(绍兴北部一带)时突然遇到山匪抢劫,眼看着一国之君就要横死在山匪刀下,此刻路边草丛里突然钻出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乞丐,这乞丐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武艺了得,三下五除二的就打退山匪救了乾隆。
乾隆事后很感激这人,乾隆说:“尔救驾大功,想要何种赏赐尽管说来。”
乾隆本以为他会要什么黄金万两,或者要个大官当当,没想到这乞丐说:“回万岁,我想要一个金饭碗讨饭时用。”
乾隆听了哈哈大笑,就让人赏赐给了他一个纯金打造的饭碗,有了这金饭碗就是奉旨讨饭,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地方豪绅,他要饭没人敢不给。
同时,他高祖得见真龙感到三生有幸,晚年时传下家训,自己刘家的后代以后只能干乞丐。
从把头口中得知了他的来历,我不禁叹道,怪不得一个乞丐能武艺了得还腰缠万贯。
原来是名门以后,御赐金碗,丐中之王。
把头自己推着轮椅过去,咳咳的咳嗽了两声。
乞丐刘眯着眼一看是我们,人立马清醒了。
“是王显生啊,吓我一跳,你们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说完他又看了眼豆芽仔和赵萱萱,问把头这两小孩儿是谁。
把头道:“刘爷不要见怪,这两人是我们团队的新成员。”
“哦?”乞丐刘打量了豆芽仔一番后,说,“那女娃子和那兄弟两呢?”
把头脸色阴沉,说道:“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来找刘爷你的原因,我坐轮椅说到底也是因为长春会的报复,小红和孙大现在下落不明,”
乞丐刘收起讨钱用的小搪瓷缸,脸色阴沉的说:“看来小绺头没死,那帮人是跑出来了,沿海地区是长春会势力弱点,你们跑到那里都被跟上了,看来事情比我预想中的还要棘手。”
顿了片刻,乞丐刘伸手说:“显生啊,作为老朋友,关于你的事我单方面给你两个建议。”
“第一,我找人帮你牵头,问问长春会到底想要你们怎么样。我个人不怕长春会,她们也不敢拿我怎样,你们可以留在邯郸,我暂时护着你们完全没问题,可要想从根源解决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得靠你们团队自己。我能提供的角色,充其量只能算个中间人。”
“第二,一条路走到黑,选择和长春会死磕到底,长春会如今已不是五十年前的长春会了,88年出走的那批人大部分还健在,你们加入他们抱团取暖,总好过自己单打独斗。”
听了乞丐刘的话,把头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乞丐刘躬身道:“回刘爷,小绺头为人阴险,屡次三番迫害我们的团队,红姐一事过后,我们和长春会之间已无和解可能。”
“所以,我们选择第二条路。”
“我项云峰年纪轻,手无缚鸡之力,但我们这行最能赚钱,加入那批人的势力,我们可以提供钱财上的支持,以此求得自身平安。”
“哈哈,”乞丐刘大笑道:“好啊,你们就是及时雨宋江。那伙人如今最缺的也是钱,我答应帮你们引见了。”
这时,把头尝试着问:“刘爷,我猜你说的88年出走的那批人中,可是有赵姓人氏?”
乞丐刘颔首点头道:“没错,武冠候赵堪第三十一代孙,赵清晚女士在。”
见把头神色激动,乞丐刘摆手道:“除了武冠候后人还有其他很多人,只要这伙人放话保你们。”
“就算是长春会里的那几个老不死,也绝不敢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