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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寓里面的住户都是早出晚归，沈月歌在这儿住了两年，隔壁的住户总共也没见过几面，只是大概知道是个律师，行业内也是小有名气，这次大概是工作调动，要搬家了吧。
小区楼下，停着一辆集装车，楼上搬下来的东西，正往里面运。
月歌也没在意，扭头直接近了便利店。
这便利店就卖点生活用品，吃的东西很少，月歌总是忘记去超市，因此也算这家便利店的常客，因为她会过来买些一些面包或者泡面充饥。
一进门，售货员就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沈小姐，又过来买面包？”
月歌点点头，勉强笑了下。
“你看起来不太好，病了？”
月歌没想到第一句关怀，居然是来自一个陌生人，她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心里有些温暖，低声道，“有点小感冒。”
“这季节忽冷忽热，还是要多注意些。”售货员一边说，一边将月歌常买的面包装进袋子里，随后从货架上拿了一瓶橘子味的VC，笑了笑道，“补充点VC增加点抵抗力。”
“谢谢。”
结了账，从店里出来，集装车已经装好了，月歌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就见那车径直开走了。
她拧起眉，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好像就没看见隔壁的律师，难道让朋友帮忙搬的？
她头脑发昏，也没想太多，拎着面包就回去。
到家吃了面包，睡前又吃了一片退烧药，药劲儿一上来，月歌迷迷糊糊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的。
坐起身，伸手探了探头，烧好像退了些，但是嗓子还是疼，门铃不停地响，月歌无奈，只好起身开门去了。
门一开，人就愣了，难得一见的小区物业经理意外出现在门口，一同来的还有一个穿制服的民警，跟隔壁的那位律师先生。
物业经理赔笑道，“沈小姐，打扰了，是这样的，昨天林先生家里遭人行窃，他回来之后家里被搬空了，监控拍到东西有限，警察调查起来比较困难，我们想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这也事关我们住户的安全。”
月歌看了看民警，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律师林先生，听着物业经理的话，大概明白了整件事的缘由，原来昨晚不是搬家，是摸空门的。
昨晚那几个人不慌不忙，搬东西还冲她打招呼，月歌哪里会想到这是摸空门的，胆子也太大了。
月歌点点头，配合道，“我懂，你们问吧。”
民警打开录音笔，调整好在会后，才道，“沈小姐，你昨晚十点钟的时候出去过是吗？”
“我是出去过一趟，”月歌想了想，道，“应该是十点十五分左右。”
“确定吗？”
“确定，昨天我身体不舒服，没有去上班，吃了药就睡着了，晚上九点多才醒来，出门的时候我看了时间，十点十二。”
林先生已经有点沉不住，怒声道，“所以，你是目睹了整个行窃的过程？”
月歌蹙起眉，“我并不知道那帮人是做什么的，我也没有听到隔壁房门被撬的声音，那帮人搬运东西的时候神色自然，我只以为是林先生要搬家。”
“那你看到他们的车了吗？”民警继续问。
月歌点头，“是一辆银色的集装车，大概三个人吧。”
“长相呢？”
“天太黑，我看不太清。”
民警皱起眉，显然月歌提供的线索里也没有太多的有用信息，电梯里的监控，所谓的“搬家工人”一个个包裹的严丝合缝，根本看不清脸，门口登记的时候留的车牌号是个套牌，这种车在云城一查一大把，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林先生却完全沉不住气了，他沉着脸，冷声道，“沈小姐，我严重怀疑你这番话的可信度，大半夜搬家？你是在逗我？你在楼下便利店停留那么久，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嫌疑人的长相吗？就算是戴着口罩，你都一点不怀疑？”
他审问怀疑的姿态，让月歌有些不悦，她压着脾气，沉声道，“林先生，我没有义务帮你记住犯罪人的长相，而且我说了我昨晚发着烧，试问你发烧的情况下，还有心思管别人怎样？”
说罢也不看林律师的脸色，冷淡道，“请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她逐客的意味已经相当明显。
林律师已经一脸愠怒，物业经理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沈小姐，真是打扰了，那您休息，有需要您配合的，还请多帮忙。”
沈月歌面无表情，等着他们离开后，直接关了门。
关门的时候还能听见外面的争吵声。
“你们这算什么调查？就问两句话就完了，我住你们这儿连最基本的人身财产安全都没有吗？一整天了，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的保证？”
“林先生，您情绪太激动了，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是第一时间就介入调查，我们固然有错，但是警察也说过，您的门锁没有被撬开的痕迹，是您自己弄丢了钥匙……”
“你们这什么态度？推卸责任是吧，行！这房子我不租了，等着法院传票吧！”
“啪嗒——”月歌上了锁，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她之前见鬼的觉得这个林律师风度翩翩，出了事比女人还婆妈。
她翻开手机看了下，乔聿北的事情已经被彻底压了一下去，横店的拍摄也非常顺利，乔锦年还发了越洋短信：对她这件事的处理表示赞赏。
月歌没什么表情的关掉短信，打电话叫了外卖。
第二天起床，病情依然没有什么好转，月歌有点恹恹的，床也不想下，嗓子像是被人从中间劈开，吞咽的动作，都让人觉得疼痛不已。
熬到下午饿的受不了了，才起床。
桌上没吃完的外卖已经坨成一团，她有点后悔自己昨晚睡觉前没收到冰箱里，现在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面包也干巴巴的，纯净水也没了。
万般无奈，只好穿上衣服，下楼去便利店，结果门一开，跟前天晚上一模一样的一幕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