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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想走的时候,道门五宗诸位高人终于姗姗来迟赶到。
其实,他们本应比雷音寺众高僧早先一步赶到的,在那黑水村的血案爆发之后,国安局迅速接手调查,控制局面,而黑水村里的佛殿葬陵也被道门发现,此事关系重大,所以许多道门高人前往其中调查究竟,因此这才来晚了。
他们刚好撞见雷音寺几位老僧奉迎而回佛门至宝——木棉袈裟,再看向现场的我们,不由得立即眉头紧皱。
显然,他们真的已经来晚了!
虽说佛门迎回佛陀衣钵传承之物,这本和道门五宗无关,但倘若他们能够早点接到消息的话,木棉袈裟应该落到道门手中才对。
“阿弥陀佛。”
“既然楚天施主拒绝,那贫僧也就不再勉强,这便告辞。”
法海大和尚与道门五宗的来人见礼,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几位高僧腾空飞起,伴随着金光耀亮、梵音阵阵,他们很快消失在夜空之上。
事后我听闻,雷音寺僧人很不满法海所答应的陆宇的条件,木棉袈裟,佛门至宝,既然在于敦煌出世,也理应归属雷音寺供奉,更何况敦煌本就为佛教圣地,怎么能因一介鬼夫之言,就影响偌大佛门传承之物的归属?
这要是传扬出去,佛门禅宗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放?
尤其是雷音寺班禅活佛的俗家弟子净如法师,对于这件事的意见很大,他几乎代表了整个敦煌的反对声音。
但法海大和尚却直言道:“承诺于人,怎可背信弃义?况且,雷音寺已有心舍利供奉,自有文殊菩萨大乘佛法指引,木棉袈裟在与不在这雷音寺,无外乎世俗名誉象征而已,于世俗目光看来或许有别,但在我这沙弥眼中看来,并无分别。”
此话一出,顿时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谁要再说什么分别不分别的话,岂不就是相当于把自己排除在禅宗之外了吗?那还算什么佛门修行弟子!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僧,也和法海大和尚同样意见。
这样一来,雷音寺就更不好再说什么了。
事后,佛衣圣服——木棉袈裟被奉迎而回普陀山观世音菩萨道场。
……
道门五宗诸位高人眼睁睁看着雷音寺众僧离去,但却又不好出言阻止,再说又能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呢?
于是乎,他们把不满发泄到了我的身上。
我原本想告辞离开,但现在可是彻底走不了,我被道门五宗逮了个正着,有些事总归是要给出一个交代,所幸我现在拿到了人皇神识灵印。
“楚天!!”
不少道门弟子望着我,咬牙切齿,面露仇恨目光。
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恨我,那日瑶池仙境门户神魔一战,不知陨落了多少高人,其中或许有他们的师长前辈,有他们的挚交好友,有他们的至亲亲人……
而那些人的陨落,多多少少都与我释放出十万鬼灵有些关系。
所以在他们眼中看来,我楚天早已经与邪魔为伍,早已不配称为修行弟子,更是不知有多少人想将我杀之而后快。
“拿下!!”
有一位老者面无表情走出,挥手下令。
顿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众道门弟子立即摆出阵势将我们包围。
而我们这边,五方鬼兵占据五方之位,苏洛辰面露邪意冷笑,苏洛依俏脸上寒意如霜,狼妖蒲牢更是龇牙咧嘴,虎视眈眈,凶威骇人。
我看着面前这些人,心中暗叹。
我虽然能理解你们为什么恨我,但我可不会束手就擒,就这么被你们给抓了去。
若论起是非对错,那日的事情也不见得我就要背负主要责任,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更不是要束手就擒的被你们欺凌。
“前辈……”
我大叫一声,面无表情看向那位老者:“我承认我之前闯了祸,但对于那件事我并不理亏,如果你们是想要强行拿我,可就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闯祸?你楚天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死吗?那是闯祸?”
“哼,执迷不悟,理当将他视为邪魔诛灭!”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手下不留情?”
“为师长前辈们报仇!”
……
我的态度,彻底激起了他们的愤怒。
在他们看来,我这是桀骜不驯,背师弃祖,更是在侮辱那日身死陨落在瑶池仙境的列位道门高人的在天之灵。
一句轻飘飘的闯祸,将那滔天般的罪恶就此揭过,他们身为人子,身为人徒,身为道门弟子,如何能忍受我这故作受害者的态度,就仿佛受了委屈的那个人……竟然是我才对!
可是天地良心,我就是真正的受害者,我就是真正受了委屈的那个人!
总不能因为我没有按照你们想要的方式去死,就把我楚天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邪魔罪人吧?
总不能因为你们作茧自缚,自食恶果,就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吧?
我并不否认自己闯了祸,害死了许多高人前辈,但若要追究起来,是谁在处心积虑布了那个局,将我一步步引入其中?
那些人,自恃清高,以天地为棋局,以人为棋子。
如今惨遭棋子反噬,以致满盘皆输,就应该主动承担应负的责任和代价,而不是尽然把责任和屎盆子都扣到我的头上来!
就像现在……
若你们想为同门师长,师兄弟,挚交好友报仇,我当然能够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
这并不代表着我就不反抗,束手就擒的就被你们所杀,倘若你们报仇不成,反倒身死,仍把罪恶归咎到我楚天的头上,那我自然含笑领受,等待着你们下一个找我报仇的人来,来一个我杀一个!
这就是我现在的态度!
我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些道门弟子,抬手间便有鹤唳啼鸣之声响起,一团小巧的袖珍金色火鸟在我掌心中振翅,那是后天虚灵衍变的先天真火之精。
苏洛辰见此,不由得冷笑更浓。
他挥手间凝聚雷霆成鞭身,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电弧跳跃,隐现雷霆万钧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