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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赵九起床更衣,惊动了睡在外间屋的彩凤,在她出生之前赵九摆手,压低声音道:“准备沐浴水去给果儿沐浴梳洗,今日便随我启程去乌州。”
彩凤怔愣过后顿时明白了,九爷这是要带姑娘走,顿时心下高兴不已,忙去张罗了。
这边赵九梳洗过后,六子等人也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才去了前面给父王辞行。
这会镇北王也才起,当听说赵九要把陈果儿也带走之后,镇北王脸色凝重。
一来陈果儿现在掌管着王府内的诸多事宜,虽说她走也不至于让王府鸡飞狗跳,但终究还是有主子操持的好。
二来,也是镇北王最担心的一点,就是赵九之所以带陈果儿走,这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满自己没有处置丽姨娘。
之前镇北王阻止了他们搬出王府,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又来了这一出,让镇北王恼怒不已。
“你这是怪罪本王?”镇北王面色不善,目光如炬紧盯着赵九。
赵九拱手施礼,“儿不敢。”
镇北王哼了声,做都做了,还说什么不敢?
“儿与果儿甫一成亲就分隔两地,心中实在挂念,且儿在外衣食住行也要有人操持,故而才将果儿带在身边,还请父王见谅。”赵九依旧是波澜不惊,不卑不亢。
镇北王则是快气炸了。
他又不是没有带兵打仗过,何时还要带着家眷?
男人在军营里哪有那么多讲究,赵九从小长在军营,又不是那些世家公子吃不得一点苦头的。
且就算是要带个人在身边伺候好了,丫鬟使女有的是,他却非要以这等借口唬弄他,真当他是吃素的吗?
可右翼念及到儿子说的也有道理,小夫妻俩刚成亲正是腻歪的时候,镇北王也年轻过,自然明白个中滋味,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况且他也希望他们小两口多在一起,这样能早日抱孙子,也未尝不可。
再者赵九看似性子清冷,什么都不在意,但他一旦坚持某件事,就誓要达到目的才行。
总之无论他阻止与否,赵九这次都是必定要带陈果儿走了,既如此他也就不好再多加阻拦。
“去吧,路上小心,有任何变故随时来信。”镇北王摆了摆手,这是同意了。
赵九跟镇北王辞行过后,又转身回去紫竹轩,在门口遇到了小十三。
小十三知道九哥又要走了,并且这次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带着陈果儿一起走,刚才他看到彩凤和灵犀在收拾东西。
他象征性的问了问京城以及乌州那边的形势,赵九也一一回答了,兄弟俩之间似乎少了往日的亲密,多了一层隔阂。
小十三突然有种萧索之感,心中一片荒凉,他好怀念小时候可以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九哥身边的日子,更怀念那时候和陈果儿在一起玩的日子。
只可惜都一去不复返了。
若是在之前,他还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缠着九哥带他也去乌州玩几天,可现在不行了。
他深藏在心底的那点奢望被张樾秦无情的揭露开来,他没有颜面再面对九爷,面对已经成为他九嫂的陈果儿,心里酸涩难当。
“九哥,保重。”良久之后,小十三才艰难的从嗓子里吐出这句话,眼眸轻垂,不敢看向九哥,生怕在他脸上看出对自己的厌恶。
九哥是他最崇拜的人,他难以想象九哥厌恶他会是什么样。
赵九只是温和的点了点头,“在家多孝敬父王,父王年事已高,王府就靠你了,实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告诉我。”
小十三垂着头点了点,哑着声音嗯了声。
赵九看着他这样子,突然胸中就有股气,声音微提,“男子汉大丈夫,作甚跟女子一样唯唯诺诺,无论遇到任何事只需挺胸抬头,迎难而上。”
赵九的语气铿锵有力,不像是在教训弟弟,更像是在军营中鼓舞士气。
小十三沉闷的心情顷刻间一扫而空,猛的抬起头,眼神清亮,朗声道是。
“这才是赵家的好儿郎。”赵九欣慰,而后重重拍了拍小十三的肩膀,转身大步而去。
小十三看着九哥挺拔的背影,眼底不在迷茫,一片澄澈……
赵九回到了紫竹轩,看到陈果儿昏昏沉沉的任由彩凤和灵犀梳洗完毕,直到上了马车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看的赵九一阵阵好笑。
赵九摆手让彩凤她们去后面那辆马车,自己留下来照顾陈果儿。
两人笑着应是,和柳絮、柳荫去了后面,这次赵九离开王府,也将这两人带上了。
陈果儿躺在马车里,随着晃晃悠悠的马车前行,好在靠着一堵温暖坚实的墙,才没觉得那么难过。
一直到日上三竿,陈果儿才浑身酸痛的清醒过来,哼唧了声,动了动四肢,顿时觉得好像被卡车碾压过了一样。
身后传来赵九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醒了?”
陈果儿懒洋洋的嗯了声,耳边传来叽里咕噜车轮轧地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才看清楚这里并不是卧房,而是马车?
猛然间陈果儿彻底清醒了,呼的一下子坐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差点翻到地上,关键时刻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才避免了掉下去的窘况。
陈果儿初经人事,虽说前世有过经历,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讲只不过是了解理论上的知识,实战经验这还是第一次。
而昨晚饶是赵九已经很温柔了,但在她看来依旧是不可承受之重,腰几乎要断成了两截,此刻抬手捂着腰,一脸的痛苦。
“小心。”赵九揽住陈果儿,看着她甫睡醒还迷茫的眼神,更觉好笑,将手上的书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抬手帮她揉捏酸痛的腰。
赵九的大手温厚有力,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很快陈果儿的腰疼也得到了缓解,脸色也好了很多。
“咱们这是要去乌州?”陈果儿这会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想起昨晚赵九说过要带她一起走的话。
赵九颌首。
陈果儿顿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