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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白衣女子对梅大友说道。
“在下赵普。”
“原来是赵兄。”白衣女子问道,“赵兄与王帮主是朋友吗?”
“哈哈。”梅大友笑道,“圣女高明,不错,我与王帮主确实关系要好。”
白衣女子听后,语气竟是有点变化:“既然是王帮主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
王默微微一怔,暗想:“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会说这种话?难道又是另一个碧海罗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我自认没招惹你们啊。”
“咦。”梅大友说道,“圣女,你与王帮主是旧识吗?”
“不是。”白衣女子否认,“我与王帮主这是第一次见面。”
众人听了,都是惊诧。
既然是初识,为什么要把王默的朋友当做自己的朋友?
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难道这个圣女也跟碧海罗刹一样,脑子有点毛病?
“日月圣地圣女,宫素雪,见过王帮主。”只见白衣女子朝王默行了一个礼,口气极好。
王默惊奇不已,但不得不回礼说道:“竹山帮帮主,王默,见过……圣女。”
“宫素雪。”忽听有人冷冷说道,“你与王默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礼遇?”
正是碧海罗刹。
有人听出了醋味,比如说梅大友,心里发笑:“哇哇哇,这两个女人不对味,小王要是处理不好,那必将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女子大战。”
宫素雪淡淡说道:“我没必要跟不相关的人解释。”
“大胆!”那四个女轿夫齐声喝道。
下一刻,位于宫素雪后方的七个紫衣女子,也都神色一沉。
转眼间,场上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随时会爆发又一场大战。
只见宫素雪挥挥手,显得很有素养,说道:“不可妄动干戈。”
碧海罗刹听了,心头更是冒火,但又不能在王默面前显得自己很没有修养,说道:“宫素雪,是我的人不对,但王帮主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何要与他扯上关系?难道你日月圣地想染指江南不成?”
其实,王默也有这种想法。
当然,他也很想问一问碧海罗刹为什么也跟宫素雪一样,非要和自己扯上关系不可。
“我日月圣地绝没有染指江南之意。”宫素雪说道,“只因为我日月圣地的一位山主,稀里糊涂死在了江南境内,我奉圣主之命前来查探……”
“嘿嘿嘿。”有人怪笑道,“难道不老圣人怀疑这件事跟竹山帮有关吗?”
若是以前,王默听了这话,一定会说些什么,但是现在,他根本不做理会。
人正不怕影子歪,这件事跟他无关,江湖上早有对他不利的谣言,他要是非要解释的话,纯属浪费口舌。
果然,只听宫素雪说道:“白山主的死,与竹山帮毫无关系。”
有人想问原因。
但这时,风霁云忽然叫道:“白山主?据在下所知,日月圣地有四大山主,不知这位白山主是何方神圣?”
那个想问的人听到风霁云开口,也就不敢开出声了。
这个问题也是莫离子很想问的。
或者说,他想借这个问题打探日月圣地的态度,毕竟白真是什么人,他比日月圣地的许多弟子都了解,即便是宫素雪,恐怕也不及他。
宫素雪沉默了数息,忽然说道:“这位白山主名叫白真,论身份,可以说是我的师叔。”
她知道许多人想知道更多,而她出门之际,已得不老圣人密令,所以不怕泄漏日月圣地的秘密。
是以,她接着说道:“家师名讳白梦,乃是白山主的兄长,亦是四大山主之一。至于白山主,虽不是四大山主的身份,但他属于赵山主的副手,乃巨灵山山主,地位极为重要。”
“敢问赵山主是哪一位?”风霁云问道。
他面带笑容,语气随和,任谁也不觉得他这么问有问题。
“赵山主名叫赵康,跟家师一样,也是四大山主之一。他也是我日月圣地第二任圣主的侄孙,亲掌九公山,兼管巨灵山等十七座山。”
风霁云笑了笑,说道:“真是长了见识,却不知其他两大山主尊姓高名?”
众人以为宫素雪多少会觉得不耐烦,谁想,宫素雪有问必答,缓缓说道:“其他两大山主分别叫周麟与宫九。”
宫九?
许多人都很诧异。
以数字为名,要么是地位低下之人,要么就是有着特殊癖好。
身为日月圣地四大山主之一,怎么能叫宫九?
只听宫素雪说道:“周山主亲掌天星山,兼管十三座山,他的祖上,正是武圣王四大弟子中的周星。”
“那宫山主呢?”
“宫九……”宫素雪直呼宫九之名,“亲管天门山,兼管七座山……”
王默听她戛然而止,不禁心想:“难道这个宫九就是宫辰的后代?这位日月圣女也姓宫,不知是否也是宫辰的后人。”
“却不知令师掌管哪座山?”风霁云又问。
“家师亲管梵净山,兼管十五座山。”宫素雪说道。
话音刚落,忽听元十六哈哈一声大笑,显得很是张狂。
“你笑什么?”宫素雪问道。
“女娃儿,你可知道梵净山的来历?”元十六说道。
宫素雪当然知道,只是她见元十六如此狂傲,便故意问道:“难道你知道?”
“笑话!”元十六说道,“如果连我都不知道,天下就没人知道了。”
王默诧道:“元十六,你怎么会知道梵净山的来历?”
“原来你就是当年天下十大凶徒之一的元十六!”宫素雪冷冷说道,“难怪你会说这等狂言。”
王默叫出元十六的名字,就是想让宫素雪知道元十六的身份,至于元十六与梵净山有什么关联,他根本不清楚。
只见元十六目光一扫,说道:“老夫生于元初,五十多岁在江湖上成名,八十岁名震黑白两道,被誉为邪道巨人。
有一年,老夫来到了梵净山,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思邛山。
当然,这座山以前也不叫思邛山,而是叫三山谷。
这座山早在汉代开始,就被武陵蛮尊为圣山,崇拜得不得了。
北宋初年,这座山的西麓,有座寺院,叫做西岩寺,乃此山第一座佛地。
那一年,我来到这西岩寺,有个老和尚,叫什么天空大师,说我杀气太重,非要度我。
我与他打了半天,结果被他打伤,只好做了他的徒弟。
但半年之后,有天夜里,我狂性大发,将他杀了,便也做了西岩寺的住持。
谁想才过了半个月,萧渊那个家伙,听说天空大师被我杀了,就派了白月来抓我,我挨了白月一掌,赶紧跑了。
后来,我见元兵欺我百姓,就顺手杀了几十个元兵,结果被元廷追杀,闹了十几年。
此后,明朝建立,我听说梵净山有财路,就又做了和尚,买通官府,做了西岩寺的长老,与当地贪官一起开采金矿与朱砂,倒也赚了不少。”
王默听到这里,暗想:“没想到这老魔的经历这么丰富。”
只听元十六接着说道:“当时,焚净山因为来了不少和尚,寺庙多了起来,就有了大佛山之名,而叫得最多的就是梵净山。
有一天,我听说萧渊死了,十分高兴。
这家伙也就比我大来十岁,却压制黑白两道,威震正邪双方长达近二十年,我想只要是个人,都希望他快点死。
少宗圣在世的时候,不光刀剑山庄有多风光,却始终是第二人,屈居于萧渊之下。
萧渊死后没多久,有天晚上,西岩寺附近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我与众僧跑出去一瞧,嘿嘿,赵日与白月那两个小子,从地上打到天上,然后又从天上打到了地下,完全势均力敌。
第二天,我才刚起来,日月圣地就来了许多高手,我猜到是怎么回事,赶紧跑了。
也是我一时心痒,路经某座土司衙门时,见土司女儿长得漂亮,动了凡心,就做了土司的女婿。
没想到的是,我岳父有天晚上要杀我,我一怒之下,将他杀了,从此又走上了老路。
那一年,我杀了一个大官,朱元璋大怒,将我列为‘天下十大凶徒’,派了许多大内高手要抓我,我躲了几年,实在躲不过,只好去了安南。”
安南?
王默微微一怔。